冬日飞雪的味，循环往复, 嗅到这熟悉的气味, 总是会唤醒那个季节的回忆。

    她的回忆如平原, 无甚起伏, 极少有鲜明到一被引的地方。

    遇着顾浮游后, 回忆是山，是鲜明的颜，在那片苍白的地方, 太亮。

    以至于顾浮游说的话, 如此刻的印在脑海里, 挥之不去。

    “你听我说，你跟我不同，钟靡初, 你是天之骄女，骨绝佳，你天资卓逸，会修为大乘, 你会接掌玄妙门，成为一代女掌门，你会完成季掌门的祈愿，让玄妙门更上一层楼，你会造福一方，你会为万人钦服，为万人敬仰，你会青史留名。终有一日，你会成仙。你的路不在这里。”

    半月后，钟靡初伤痊愈，开始在外走动。

    待得全然康复，与东离一去了谷城，要救回思渺。

    帝浚嘴上不饶人，说着不帮她，心底却怕她个好歹，派了龙族的人前去协助。救回思渺来并不困难。

    难的是人活着，心已死。

    钟靡初总是站在思渺房外，看她将顾怀忧的尸打理妥当，好似那还是一个活人，放在另一张榻上。她心里有莫名的恐惧，说不的难过。

    东离初时见了，以为她是在自责。

    她看着钟靡初大，或说是受云染之命，监视着钟靡初大。这人的，她总是能了解七八分。

    许是季朝令教过严，云染疏离太甚，众老期望过。事若未好，钟靡初首先想到的，总是自己的问题。

    责人先责己。好也不好，有时显得太可欺，自己所背负的也过重了。

    东离安她：“顾师弟在你昏迷时便遭陆燕东失手错杀，我们如何赶都来不及，我们已然尽力了。”

    钟靡初轻声应了一句：“嗯。”

    东离看了她一。

    钟靡初似乎振作起来，开始勤修，与她一去寻散落在外的玄妙门弟，可那掌门令牌，她仍旧未收回去，人也变得更为沉默。

    好像又回到谷神峰上，终日不山，一心扑在修炼上的人，对什么都不挂心。

    东离暗叹了一气，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屋去看思渺。

    思渺上伤不重，但是一条被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