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鸾再度无语，只得一路跟着认生的叶大夫沉默地穿过街尾，走到一叫“十八香堂”的药堂前。

    叶扶摇：“昨天夜里贪，离地龙太近把尾尖燎了，躲起来不愿意见人。”

    陆栖鸾只在京时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路过。若是放在偏远的州郡，此时早已是百业俱寂，而在京城，就算是天气寒冷，也一样有往来迎客的商们的吆喝声。

    陆栖鸾本来以为主簿要直接给自己牵条大威猛的狗，没想到人家给的是养成型的。

    伙计看了一人群围绕的地方，嫌恶：“一个穷书生，荷包里没半个钱，带着病弱的老爹跪在门非要掌柜的救他。可他那爹一冻疮都快死了，万一死在我们这儿他还不得赖上我们？”

    “那个……咱们这儿没有现成的吗？”

    这是除夕以来宵禁令撤除的第一天，临街的商铺门不惧窗外散漫的飞雪，早早地把四面的门窗都打开，任铺里的茶香和炭炉勾缠着每一个过路的客人。

    ……

抓住那人：“叶大夫，您走错了，这边是狗房，只有兽医。”

    “是怎么回事？”

    陆栖鸾逗了半晌，直到黑猫轻轻挠了一她才收手。

    写得一手狂草的叶扶摇叶大夫一脸认真：“我找的就是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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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的伙计见了叶扶摇，一路小跑过来：“叶大夫，今天门有人闹事，您要是想治猫，得上后堂等上好一会儿。”

    “为了寿。”

    叶扶摇忽然站定了，把猫从肩抱来，笑：“你都查到了我的名讳，何必还对我的年岁明知故问？盘问试探可不是典书的活计。”

    “你们枭卫府的人都这么吗？”

    他养的猫是纯黑的，活似个炭球，唯有睛是蓝幽幽的，看着像是和番猫的混。

    叶扶摇：“是猫。”

    “现成的哪儿及得上养大的亲人，这狗好养得快，喂一年就能来啃人了。”

    “在认生。”

    陆栖鸾：“……所以令千金是条狗？”

    陆栖鸾踮起脚尖看了一，隐约从人群后看见一辆四面透风的破车，问：“但他就这样死在你们门，不是也不太合适吗？”

    一槽堵在咙里正不知从何吐起，狗房里主簿抱了只纯白的团来，见了叶扶摇来了，翻了个白：“老柳回家过节去了，你带着你的猫娃儿去朱雀街找大夫吧。还有你，跟着他一起去，这狗是半个月前刚的，也冻病了，一块儿去治，让他钱。”

    陆栖鸾：“恕官多嘴问一句，令千金得的是什么病？”

    因为是元宵节，枭卫府除了值的人，其余都早早地放衙了。陆栖鸾也没什么事儿，抱着狗跟叶扶摇在朱雀大街上慢悠悠地闲逛，时不时地去逗一趴在叶扶摇肩膀上的猫。

    “……您今年贵庚？”

    “……谢谢。”

    那伙计：“姑娘有所不知，上个月铺里就是救了一个外地的商没救过来，被他家儿女来铺里好生一顿打砸，赔了一百两银才把这事儿掀过去，掌柜是再不准我们收这样快死的病人的。您看我们都没动

    陆栖鸾：“……”

    “他们养狗是为了追查犯人，你养猫是用来嘛的？”

    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此时药堂排了不少人，似乎围着什么议论纷纷的，站在人群后看，显得十分喧闹的样。

    叶扶摇见陆栖鸾脸上虽然老大不愿还是接过了狗崽儿，面微笑：“喜得贵，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