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迷茫。他没什么门路，也没什么特别的本领，将来很可能就跟符军和老儿一样，在这个单位熬到老。他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样呢？

    符军了大门，却没在街上溜达。他左看右看，叫了辆托车。托车载着他突突突地往外开，开了一段路，符军喊：“停。”他掏钱，给载他来的托车司机。

    符军车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托车司机有摸不着脑，但钱拿到手了，他也不在意，又开着车突突突地走了。等托车司机走远，符军才接着往前走。他脚步迈得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蜿蜒的山路前。

    前有脚步声和谈声，符军脚步顿了顿，走得更近一些，很快听到一把年轻的嗓音。那嗓音清亮又悦耳，像是山上石间涌的泠泠清泉。对方似乎在和那些人讨论林中的树木，也不知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那群村民居然变得很兴，兴致地和他介绍起来。

    符军掏一烟，不远不近地跟着，时不时吐一白烟。昌沧这边占着林的地方不多，这怀树村就是一个。

    怀树村的村民们还留着祖上传来的图腾，是一棵树，这林就是他们的命，前些年不是有人要来买林，还是有人要去开发村里的矿产，都被村民给打了回来。他们由树林围着一方天地，养养羊猪鸭，麦禾稻和玉米，有什么需要就卖掉家畜去外面换。

    扑杀家畜那事，就是有人因为说不动怀树村的人而怀恨在心，故意针对怀树村的人。

    这些事符军都晓得，只是没。他没打算不想在县里那一亩三分地争权夺利，也没打算掺和那些七八糟的村仇乡怨。

    符军跟了一路，很快跟到了村。他没去，远远看着那年轻人跟着村民了村。那么小的年纪，看起来甚至还像个少年，却胆大包天地一个人跟着那群闹事村民村，也不怕事。

    前两天符军接到个电话，是首都的老朋友打来的，求他帮忙照顾一新来的新人。这新来的新人叫姓袁，全名袁宁，上大学比同龄人早，才二十岁就毕业了。还没毕业就多得是单位提要他，偏他不愿留在首都，也不愿去别的好地方，非要来昌沧这边。

    当时一听符军就觉得不妙。这是麻烦，大麻烦！若不是麻烦，怎么会让老朋友特意打电话拜托他？

    跟了那年轻人和闹事村民一路，符军更确定自己的判断。

    这闲事的年轻人，从来都是天大的麻烦。他们年轻，有血，血又冲动，事不过脑不顾后果，难搞得很。

    符军正要扔掉手里的烟，一把稚的童音就从他背后响起来：“你是什么人！”

    接着另一把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为什么在林里烟！扔烟会把林给烧了！”

    符军手一顿，把烟在树上，朝两个小孩亮熄灭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