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时期，谁来泼冷就是众矢之的。他们也想直腰板不畏权，发现了问题就伸手挡住经济发展的车——可是难啊！

    容易赚钱的、容易成功的项目到哪都大开绿灯，愿意投资的、愿意批资金的一大把；一些的项目却恰恰相反，都是红灯：立不了项，招不来人，调查容易受阻，成果了也发表不了。

    想要突破这重重阻碍，必须有人在后面大力支持。

    他们原本只是单纯的学术研究者，却不得不在现实面前妥协，一些“有用的”、“有益的”研究。

    两人叹着气给袁宁底：“取样调查可以给我们，但有些事我们实在不擅。就算我们把事查清楚了，事也不一定会有结果。”

    袁宁可是跟着章修严整顿过怀庆那边一众污染企业的，哪会不明白其中关窍？他没有把自己的背景拉来扯虎忽悠人，而是认真说：“有些事即使很难，也总要有人去。”

    见从袁宁里挖不一句保证来，两人对视一，都看见了对方里的犹豫。

    袁宁缓声说：“两位老师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放任去会是什么结果。对，你也不，我也不，两一闭，天太平，日自然特别舒坦。可是，”他指了指地图上画了红圈的村庄，“他们什么都不知。他们承受着疾病带来的痛苦，却不知这病因何而生。他们日而作日落而息，每日辛勤劳作，一家人甚至一村人千辛万苦地去供养，也许也只供养一个中生，三年五年考一个大学生都是天大的稀奇事。所以他们不会知他们所喝的、所吃的——甚至说呼的空气，都有可能是他们痛苦的源。

    两人沉默来。

    “没有人告诉他们。”袁宁说，“没有人愿意把一切告诉最应该知的人，很多人即使被病痛折磨至死，也不知死亡为什么会降临。因为要把事实说来太难了——不值得。”

    “不值得”三个字敲在两人心，他们对上袁宁明亮的目光，霎时明白过来。

    刚才的犹豫、刚才的试探，这少年都看在里。

    这少年不是初生犊不怕虎，而是把所有关窍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还是要去。他不是昌沧人，与胡勒他们甚至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还是愿意去。

    其中一人先开了：“调查给我，我会立刻着手准备。”

    另一个人也认真答应来，表示会组织人手陆续到圈起来的村庄采样。

    袁宁松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