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没再多劝，等艾彦先生告辞之后才和袁宁说起艾彦家里的况：“亲儿不如养啊！自己犯了事，吃了颗弹就一了百了，剩一老两小都靠艾彦先生养活。恩和还是好的，伊勒那混小就跟他那畜生爹一个样，都是没良心的白狼！不久前他们爷爷病倒住院了，那混小居然当众说‘都七老八十了还治什么治’‘你是不是想联合医生把爷爷的家底都掏光’，闹得人人都知他们家那破事。家底？要不是艾彦先生有能耐，他们家能有多少家底？能吃饱穿就不错了。唉，他们爷爷明明是心善的人，怎么就有那么混的儿、那么混的孙？”

    听到这一摊事，袁宁只能说：“好心是有好报的。”

    阿古拉说：“也是。当时他们家里自己都吃不饱，他们爷爷还是收留了艾彦先生。那时候艾彦先生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连话都不会说，大家都劝他们爷爷偷偷把艾彦先生扔回沙漠里去，他们爷爷不忍心，了大半积蓄给艾彦先生接了义肢，当自己亲儿养着。艾彦先生学了他们爷爷一兽医本领，又靠着政策照顾了防疫站，一家人的日也算越过越好了。可惜他们爷爷享不了福，去年就得了重病，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靠钱吊命。”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袁宁没对艾彦先生家里的事作评价，只陪着阿古拉叹了一，把话题转到了别的方面。阿古拉非常健谈，很快忘记了艾彦先生的事，和袁宁聊起了草原上的趣事。

    袁宁在牧场住了一宿，第二天见到了阿古拉他们谈论过的“恩和”。比起草原上的汉，恩和显然更像艾彦先生，只不过不如艾彦先生从容可靠。恩和生腼腆，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平时除了账之外就是各各样的统计，这附近的人数量、牲畜数量、人均收平，他都能拿个详尽的数目来。

    袁宁大喜过望，拉着恩和商量改造防风林的事。杜建成在品格上是十分可靠的，只是统筹规划能力差了，要是有人能帮忙把统计和分析工作给好了，让杜建成拿主意和付诸实践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恩和早就从牧场主人阿古拉那里知晓袁宁一行人的来意。他们本就是在这边大的人，知风沙侵吞了多少草原、让多少人不得不往别的地方迁徙。袁宁希望他的事正好又是恩和的兴趣所在，因此恩和上答应来，表示会认真勘测沙漠边缘的况，分析地势和气候，时刻盯改造度。他们比谁都希望改造计划能成功！

    又挖到一个可用的人，袁宁非常满意。对教恩和这么个好青年的艾彦先生多了几分好，他记得艾彦养父所在的医院，回到省会之后买了果和营养品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