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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修严在袁宁的注视把罩上。

    这个念闪过时，章修严猛地退开两步。见袁宁茫然地看过来，章修严面微顿，伸手接过袁宁手里的罩：“我自己就好。”他见袁宁脸上带着失落，更确定必须要严格要求袁宁独立一。没有人可以为另一个人的一生负责，他也不能。所以他不能纵容自己，更不能纵容袁宁。

    见章修严到浴室里刷牙，袁宁打开背包，翻找了一会儿，找一大一小两个罩。这边是市区，汽车尾气很多，早上的空气不太新鲜，来时四哥对他说早上来跑步要记得上罩。袁宁准备行李时把章修严的罩也准备了。

    天亮得真早。

    袁宁张地坐在章修严床前，抓住章修严冒着汗的手。他知大哥肯定是噩梦了，他以前也经常这样，一梦见可怕的东西，醒来后掌心就漉漉的，全都是冷汗。袁宁努力安章修严：“大哥不怕，梦都是假的！”

    只是这样的渴望终究不正常。如今一切都已回到正轨，章修鸣回来了，薛女士病好了，家里一切都好。他以后会有自己的家，袁宁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总不可能一辈都这样——一辈都这样想要对方对自己有不一般的依赖、想要和对方有不一般的亲近，小孩大了就不该再允许他产生这样的想法。

    更何况他是一个上就要成年的人了。

    章修严觉得袁宁随时会扑自己怀里。

    章修严睁开。

    梦就是梦，永远不可能成真。他只是太渴望被人需要、太渴望和人亲近而已。这小结在他最需要安的时候闯他的人生之中，才会这么快就搬他心里牢牢扎。

    烈的渴望与烈的失落织在心，让章修严久久无法真正清醒过来。

    他的十六七岁已经过去了——彻底地过去了。

    袁宁懵懵懂懂。他发现自己和章修严之间有些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可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他只能靠觉去理解章修严的意思，章修严是不希望他和以前一样黏人、不希望他和以前一样太依赖他。袁宁心里酸

    四周变得很安静。

    章修严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整个人都放松来。他回握袁宁的手，缓缓说：“我知，别担心。”

    再没有什么三，再没有什么少年，再没有什么约定。

    章修严松开了袁宁的手，绷起脸打发袁宁去刷牙，自己也床换好适合外的衣。等袁宁从浴室来了，他才拉开窗帘，让刺目的光洒满房间。

    章修严终于缓过神。他侧过，定定地注视着袁宁满关切的睛。这两年来，袁宁了很多朋友，平时也独立了很多，黏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梦都是现实的反应，可能在听袁宁说过“真想和大哥一起念大学”之后，他就一直记在心里，最后折梦里面。

    袁宁麻利地给自己上。

    听到浴室门喀拉一声被拉开，袁宁穿着酒店准备的小拖鞋跑过去，仰对章修严说：“大哥，我帮你罩！四哥说到了这边要的！”他踮起脚，努力想把罩带挂到章修严的耳朵后。

    袁宁被光照得微微眯拢睛，适应光后才看清章修严严肃的侧脸。大哥好像变得有不一样了。袁宁生一莫名的觉，觉得章修严一离自己远了很多。

    而梦里那少年的十六七岁还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