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青松显几分老态。风徐徐来，好像带来了天的、新鲜的香味。章修严说：“我自己走。”

    旁边的人笑说：“好好好。”扶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迹象。

    前方的路变得很漫，章修严不由得加快脚步，想快走到校医室，看看自己是不是烧坏了脑袋，居然会觉得这样一直走去也不错。这不正常。不正常的想法应该被纠正。

    也许是因为他心里这般急切，校医室终于现在前。他松了一气，但又有些失落，又忍不住转看向边的少年。少年的模样还是看不清晰，只有少年上那净好的气息围绕在他周围，叫他每一呼都被它笼罩其中。

    章修严眉微微皱起，不太明白心底滋着的、氤氲又朦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少年的声音温柔清亮，如同山中叮咚作响的泉：“放心，我不走，我送你去，在旁边看看书，等你吃了药或者打了针再和你一起回去。”

    他又不是怕少年离开。

    章修严在心里说着，迈步走弥漫着淡淡药材味的校医室。

    校医室的小病房，狭窄却净，窗很大，非常明亮，不像一般病房那样沉沉地叫人难受。章修严转看去，想要把旁的少年看个仔细，那亮亮的光却怎么都挥不散，把少年整个人都覆笼住，叫他没法窥见那张他极为渴望看清的脸庞。

    少年果然陪伴他到打完针吃完药。

    这个学期结束后，他们就要毕业了。章修严见少年在一边安静看书，突然开问：“你要考什么大学？”

    少年合上书，脸上好像带着儿笑意。他说：“我吗？我和你一样啊，我也要考首都大学，以后我们可能还可以继续当校友呢。”

    章修严心里莫名有喜。

    两个人回到教室上课。

    午后的风人睡。不知不觉间，旁的少年趴到了桌上，两条纤细的手臂微微弯起，弯成最适合枕着的姿势，脸藏在里面，只让人看见他细柔的乌发。那发真漂亮，乌黑柔，风一来，它们就跟着风微微拂动，像小小的羽一样扫在人心里。

    以后还可以当校友吗？

    章修严在心里暗暗想着。

    那可真好。

    许老师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章修严猛然回神，悄然伸手推了推旁的少年。

    少年转醒，微微抬起脑袋，睛还迷蒙着，底带着儿困意带来的汽，迷迷糊糊地看向他。明明是不一样的脸，明明比认知中的人要大上好几岁，章修严却一把少年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