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分，雕个模，接着再细细地雕琢细节。雕完一样，放；雕完一样，再放。不一会儿，他手边就多了好几只惟妙惟肖的小动。

    等调完第十只，罗元良手指已经动不了。他找来块麻布，把小动们都裹起来，把它们放袋里，走了去。

    天已经大亮。

    罗元良在牧场里游了一会儿，脱掉上衣走棚圈，默默放动们，然后打扫棚圈。一间接一间地扫完，他觉自己上有味，又跑去河边，钻河里洗了个澡。

    等罗元良再穿上衣服，牧场的工人们才姗姗来迟，有的去棚圈晒竹板，有的去挤，有的去打理菜园和果林，有的去喂养鸭。牧场虽然不算特别大，但也不算小，可以养活好几家工人。

    罗元良知很多人想到牧场里来，其中包括这些牧场工人的亲戚。他自己占了一间房，他们都看他不顺，联合着来排挤他，把他挤走了，他一个人的活可以分给很多人，他一个人住的房可以分给一家人住。

    罗元良都清楚。

    程忠不清楚。

    程忠甚至不清楚这些人贪昧了多少东西。

    那家伙和他爸爸一样脑袋不清不楚的，大概当兵的都这样。也就是牧场主人不怎么在意这牧场，要不然照他这法，早被人给赶走了。

    罗元良默默想着。

    罗元良也养了一群鸭，它们还没大，浑着灰扑扑的绒。虽然看着像普通家鸭，但他们其实是群野鸭，罗元良在山里掏来的，它们一睁看到的就是他，把他当了亲人，乖乖跟他跑。平时罗元良都把它们放养在白桦林，今天罗元良想了想，一个呼哨把它们叫了来。

    鸭们嘎嘎嘎地跑到他脚边，排好队摇摇摆摆地跟在他后面。

    罗元良领着它们去了湖边。

    小鸭一个接一个地，自由自在地游了起来。

    罗元良看着不远那栋洋楼。

    那小娃娃跑了来，边跟着只大狗和那个十来岁的少年。

    袁宁是被小鸭的叫声引的，看它们居然在里排着队游泳，觉得它们很不一般。他远远就看见了罗元良，跑到：“这是你养的吗？”

    罗元良看了看袁宁，从袋里掏麻布小包，递给袁宁。

    袁宁一愣。他说：“你给我送药草，我还没谢谢你呢。孙医生说那药草很难找……”

    罗元良不说话，只直直地伸着手，等着袁宁把自己手里的麻布小包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