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他该到哪里去呢？

    袁宁咬了咬，小跑着往章家跑去。章家看门的保安自然认识袁宁，打开大门让袁宁去。护工目送袁宁了门，才转回谢宅。

    袁宁跑家门，看到章修文坐在那里，神憔悴，显然一夜没睡。袁宁喊：“三、三哥……”

    章修文皱起眉。他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章修文了袁宁的脑袋，“别担心，等大哥他们回来再说。”

    这时楼上传来薛女士的声音：“别拦着我，我也要去！”

    章秀灵在劝说：“妈妈，家里总要有人在。修文和宁宁还那么小……”

    “鸣鸣死了！”薛女士的声音在发颤，“鸣鸣他死了，秀秀，鸣鸣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你唯一的亲弟弟不在了……我不想见到他们，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房门没有关严，她们的对话从屋里飘了来，章修文和袁宁都听得一清二楚。章修文见袁宁垂脑袋，不由安说：“妈妈神状态不好，偶尔会说这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袁宁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有明白薛女士的心，以前爸爸妈妈总是没时间陪他，却一天到晚都守着他们的学生，他有时也讨厌那些哥哥，觉得他们抢了他的爸爸妈妈……

    薛女士应该也是这样觉得的。

    四哥不在了，他却拥有了四哥的一切……

    袁宁脸微白。

    他坐立难安地站在章修文边，觉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

    薛女士从楼上来了。

    章修文上前喊：“妈妈。”

    薛女士怔怔地看着章修文，又看了一旁的袁宁，心起伏不定，呼也变得有些艰难，竟两一黑昏了过去。

    章修文跑上前和章秀灵扶住薛女士。

    袁宁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章修文与章秀灵叫来沈姨把薛女士扶上楼，叫来家医生给薛女士检查。直至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才蜷缩在沙发旁，抱着膝盖把脑袋埋去。

    他脑海里闪过很多话，有大堂哥的，有二伯的，有薛女士的。二伯说得没错，他一用都没有，总给别人添麻烦。

    他知章先生和大哥接受他，都是因为薛女士想收养他。现在他的存在会让薛女士那么难受，章先生和大哥一定会送走他的吧？

    他们会把他送到哪里去？

    他、他有舍不得……

    他有舍不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