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类来说，梦似乎总是荒诞不经的。

    吊桥漫步在公司的走廊，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他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他的边走过一个又一个西装革履的类人生，它们的像是海鱼，也有的是乌贼。瞪着圆溜溜的，掠过吊桥边。

    整条走廊里，只有吊桥一个，鼻是鼻，睛是睛。但吊桥对此视若无睹，他平淡地走到会议室的门前，敲门，打开。对于吊桥来说，世界本来就该是这样。

    里面的人已经开始争执。是章鱼的男人晃动着的须，须卷着邻座的鲨鱼小。理局需要通过一个提案，减少暴力游戏里对于血腥场景的限制，让更多的人接到这样的场景，以震慑更多人。

    梦境还是现实？吊桥坐在刚刚唯一留的空座位上，看着面前的一帮人。鲨鱼小似乎很痛苦，她需要帮助，所以吊桥给她写了一封信，“关于解除网环境对潜意识影响的若提案”，大大的焦虑气泡快要在鲨鱼小的上爆炸了。

    距离拿信过去已经十个小时，气泡越来越大。明晃晃的，在吊桥的中，像是一把达克里斯之剑。

    看着面前的鱼人们越来越激烈的争执，吊桥睁着，没有什么表，只是越来越低。

    “吊桥，你来说一，你对这个提案的看法？”章鱼先生提起吊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上。吊桥想后退了，他抬起，看着一群鱼的睛。不对，章鱼先生的睛几乎不算是在脸上。他恍惚了几秒，开说：

    “在暴力游戏里增加真实的血腥场景会让人望而却步吗？不会的。”

    由章鱼先生的提案就这么被轻易地提异议。吊桥的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视线，不知何时，会议室里满了鱼的人。

    他却已经开了，不不顾地继续说：“他们只会地盯着电脑屏幕，一遍遍对着游戏人模拟现实将会发生的事，告诉自己‘看，这就是真实的死亡，多么让人兴奋’，受到惊吓的是那些善良的普通人，他们本来就不会作恶。”

    章鱼先生在沉默，鲨鱼小开了：“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观，告诉吊桥，她的观是正确的，章鱼先生的观也是。章鱼先生面无表，手却在轻柔地拍打着鲨鱼小。吊桥安静地听着，闭不言。他的视线盯着鲨鱼小上的气泡，摇摇坠。她把那封信扔去了哪里？

    他为什么那么了解那些暴力杀人狂是什么心态很重要吗？他只是想否认这个提案。

    会议室消失，吊桥手中的文件，不知何时化为一滩泡沫。泡沫飞散，空的走廊，只剩吊桥，和垃圾桶里的一封信。

    哦，原来鲨鱼小把信扔在垃圾桶了啊。

    吊桥轻飘飘地望了一垃圾桶，走开了。走廊破碎，一秒，场景陡然翻转，吊桥整个人落海中。

    海是平静的，有隐约的嘀嗒声。波涛的声音划过耳，像远方的雷。吊桥的周淌过海，带着微腥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