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县

    不详的预像是前火锅上漂浮的气一样，扑盖脸的笼罩了全。

    谢看着程拙砚莫测的睛，心里慌地回想那天晚上她劝贺远唐回去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坐在台上喝闷酒，是谢先开的：好几天以前你哥就给你打电话叫你回家是不是？我都听见了。

    贺远唐一开始不肯承认，后来被她问了几次，终于才肯说其实他哥叫了他好几回了，说是家里一个什么项目的心技术人员突然撂挑不了，让他回去一。他害怕谢趁机叫他回去，就不肯告诉她，每次家里打电话，就躲在台上接。

    谢就趁机说：你不是总标榜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人吗？家里正儿八经的事儿要你回去帮忙，你为了陪女朋友不回去，像话吗？我可不愿意背这个锅。正事比谈恋要，回去吧。

    对了，那个项目在哪儿来着？

    是个什么县来着。

    什么县呢？

    周围是喧闹又嘈杂的人声，吵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   除了自己剧烈的心之外什么也听不清。她脑里一片混，纷纷杂杂中隐隐约约有一条线，可她总是抓不住。

    一片嘈杂里，她听见程拙砚问：是不是平县？

    平县！

    是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

    谢死死盯着程拙砚的脸，哆嗦着嘴，靠在桌沿的双手握了拳，指甲刺了手心里。她想问是不是他了什么，可是她太清楚这问题的答案，反而自欺欺人地不敢问。

    程拙砚像是看来她在想什么，又多问了一句：远城科技是小型机人的，可能你都还不知吧？他们有个很著名的国家级项目，你晓不晓得是什么？是个救援用的工程机人呢。你知是用在哪里的吗？你知平县最大的产业是什么吗？

    他上前倾，小臂搭在台面上，十指叉。他的动作是非常慵懒又游刃有余的，如同悍的猎豹在捕前，轻描淡写的了利爪。

    谢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用尽办法想要平静来，可是她不到。程拙砚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刺她的心脏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