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起了雨，大叔小心翼翼的往后倒车，突然在倒后镜里看见停车场的一角躺了个人，了不少血，浑衣服都浸透了，脸发青，双目禁闭，不知在哪里躺了多久。

    终于他又开:"我要先看看你的本事不。"他说着走回办公桌后坐，打开了屉，拿一份文件，又走回何牧云面前蹲，"你今天来，想必是要跟你的老板差。"他把文件叠好，拉开何牧云的衬衣，贴了去，"这文件，可是你用命偷来的，拿去差吧。他们有多看重这个'秘密'，就看你的表现了，不要让我失望。"

又跟他拼得鱼死网破？难又要再关她一次？

    "知。"何牧云咽了一嘴里的血沫。

    "当然可以。毕竟我也不想小看见了你恶心。"

    何牧云也懂了程拙砚的意思，了，"拿命换可以，但能不能不破相？我得留着这脸，将来要回国去，见一个要的人。"

    等到他终于又重新回了慕尼黑，一切都天衣无，不要说对家，连谢都瞒得死死的。

    程拙砚沉了片刻，在何牧云面前蹲了来，沉声:"你为什么要保她？"

    大叔在唐人街混得久了，打架斗殴见过不知多少起，但是像这个年轻人被打成这个样的，却很少见，一看就知是得罪了大人，往死里收拾了一顿扔在这里，听天由命。

    清晨的市中心人迹寥寥，救护车闪着灯，响着笛声很快来了。动静闹得很大，不半日就传了消息，说唐人街有个小伙得罪了人，被打得血葫芦一般扔在街上，右手小指也断了一。

    天还没有亮，给东方超市送菜的越南大叔一如往常的把车停在唐人街的后巷里。

    大叔赶车，蹲在他旁边看了看，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这年轻人突然睁开了睛，虚弱地说:"不要报警，帮我叫救护车就行。"

    程拙砚沉默地打量了他很久，直看得何牧云背上发沉，一冷汗透了衬衣，凉凉地黏在背上。

    "一年为期，何牧云。替我照顾好她，我自会与你联系。"程拙砚起了，拍了拍上的皱褶，"不要让我知你敢再碰她一。"

    何牧云糊不清的说:"她替我看好了心病，我得知恩图报。"

    其实程拙砚的人得了他的暗示，打得人看起来伤的厉害，其实都是外伤，脏骨都没事。何牧云了急诊室，飞快包扎好了，又留院观察了一夜，第二天就来的。就连叫救护车，也是何牧云故意的，他需要那知他豁了命，才得来的消息，这消息才显得珍贵，显得有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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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谁动心了，谁就是已经输了么？

    他又想起车祸那天，自己发现她又一次离开的形，忍不住皱了眉。

    "好，"程拙砚回了办公桌后坐着，又拿起那张书签，轻描淡写地开说:"还有，碰过她的那只手，留指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