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钟，我看见海棠未眠。总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我边。

    何牧云转看了她好几次，每次都是言又止的样，始终没有说什么，只随手打开了车里的电台。

    为什么？说一句话而已。

    你为什么不脆好好跟着他？

    如果我不是碰上他，我又何必跑呢。读书，毕业，找工作，生活平淡又辛苦，多好。

    何牧云听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了。他就这样望着天空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对谢说：你能不能说一句话？

    人在夜里总是容易被占据。我不知你和那个声音跟我很像的人有什么过往，但是我不想刺激你。这句话恐怕是你的什么执念吧。我这才跑路跑了一半，你可千万不能犯病。

    何牧云笑了笑，了烟递给她，接着说：如果你碰上的不是那个人，上一次跑肯定能成。

    希望是吧。

    她早上起来看见了，心中莫名有些酸涩，还是着自己往常的，回了一句：既然有空看川端康成，怎么还不回来？

    谢摇了摇，不太敢车，只开了车窗透气。

次逃跑的前因后果说给他听了，只隐瞒了她晓得程拙砚书房秘密的那些事不提。

    谢了然地笑了，不能。

    因为我无法背叛我自己。

    她想起刚才在剧场里给女孩儿的自己的旧手机上，还有程拙砚昨天半夜发给她的一条短信：

    所以，你现在知我为什么怕了吧。你不知我能像今天这样好端端的当一个正常人，费了多少勇气和力气。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动静，便从方才鼓手递给他的小包里，拿几张透明的塑料卡纸，轻手轻脚的握着谢的手，小心的将一个个手指在上面，又从车门里拿早在那里的一个小文件夹，仔细的把卡纸放好，又回去。

    还有烟么？给我一。谢从车窗里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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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听着曲，缓缓闭上了睛。

    你能不能说：牧云，我不怪你，你回来吧。

    也对。何牧云了一烟，把烟往地上一扔，狠狠踩灭了，走吧。

    什么？谢一雾地问。

    她睡得太沉，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在路边漆黑的地方停了来。

    这就是他们最后说的话了。

    谢医生何牧云停好了车，没有熄火，叫了她几声。她像是累极了，睡得很沉，因为疲惫而显得青白的面容上不见丝毫表，扣微微起伏，呼沉稳绵。

    电台不知是谁调的，是个纯音乐台，正好在播那曲《一步之遥》。谢牵起嘴角，心里恨织，五味杂陈。

    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也许是她神过度张，一松懈了来，便陷了沉的梦境。

    何牧云靠在她那侧的车门上，冲着月亮吐了一个烟圈，转：谢医生，我还佩服你的。

    何牧云若无其事的从袋里掏一包烟和打火机来，说：有儿困，烟解解乏。说完就推开车门了车，你要不要车活动活动？睡了半天小心脖疼。

    谢睡得不算太死，被他这一番动作，没多久就渐渐醒了过来，问：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