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拉克表同意：“他的散文平还不如你。”

    卡察竖起大拇指：“谢谢夸奖！”

    卡文迪许的讲堂非常小，人也不多，保持着百年前讨论的模式。多年后剑桥才新建了一座大楼。

    “教授您好。”

    狄拉克、布莱克特、卡察、奥本海默还有另外几名学员一起问好。

    一众大佬在前，李谕之前肯定觉难以应对，好在如今已经适应，只不过自己确实没有在英国的大学上过课。

    他只好问：“你们平时什么？”

    几人一愣，卡察说：“也没什么，就是完成福勒、卢瑟福教授留的功课，阅读推荐的书籍和最新期刊，同时复习课堂上的笔记，除了周日，一周都是如此。”

    这么随意，那就好办了。

    “你们想听什么？”李谕问。

    “不应该是您讲什么吗？”布莱克特说。

    “反正是福勒安排的代课任务，”李谕说，“就像让别人续写小说，他又没给我命题，接来写成什么样不归他。”

    卡察乐：“您还真是不负责任。”

    李谕指了指手上的活页本：“不要兴太早，福勒先生提前给你们留好了这两周的作业。”

    卡察笑容瞬间凝固：“福勒教授怎么还是这么负责？我宁愿他忘记。”

    这些作业完全不同于小学中学作业，都是些有挑战的未知问题，而且每个人都不太一样。

    狄拉克说：“其实我们很想了解一德布罗意不久前的那篇神奇论文，听说得到了李谕先生和因斯坦先生的一致赞赏。”

    “波粒二象？”李谕说。

    狄拉克：“对的。”

    布莱克特说：“这件事难以理解又非常诡异，怎么可能既是波又是粒？”

    李谕说：“我有个不同的想法，可能和你不太一样。”

    布莱克特说：“请先生讲一讲。”

    李谕说：“与其认为既是波又是粒，倒不如说它既非波也非粒，只是恰好在某些时候表现了我们刻板印象中波或者粒的行为而已。”

    李谕随即在小黑板上画了一张图：“剑桥最擅几何学和投影几何学，这个例你们一定了解，一个，在不同的方向上的投影可以完全不同，从左往右投影，它是个圆形；而从右往左看，它却是个方形。但它其实既不是方形，也不是圆形，而是一个二维生命永远无法理解的新东西：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