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曼看着就发麻，“这是什么吃法？一会苦，一会甜，我难以接受。”

    奥本海默则吃得津津有味，问：“明天的毕业典礼，洛厄尔校会请李谕先生开一次特别讲座，你去听吗？”

    “如果我没猜错，李谕先生肯定要讲理学，你一个化学系的怎么这么兴趣？”怀曼说。

    “我从刚选定化学专业的那天起，就有后悔，现在想想，还是理学更适合我，”奥本海默说，“我基本决定研究生阶段要转理学。”

    奥本海默属于神童、天才范畴，刚大学时对选择哪条学术路举棋不定，早年修过的课程五八门，什么哲学、文学、微积分、历史、化学、建筑系等等，甚至还想当个画家或者诗人。

    但他在大一时，还是选定了化学专业。奥本海默决心在三年毕业，但哈佛规定每个学期最多修六门课程，他就设法额外旁听了两三门课程。

    天才的生活是枯燥而乏味的，虽然奥本海默人得帅，家境也非常好，但大学期间的他竟然几乎没有社生活，把大量时间放在了学习上。

    所以他不仅修完了化学系课程，还看了很多“课外书”，范围依旧很广，历史、文学、理学样样不落。

    怀曼问：“你和哪个理系教授关系好？”

    奥本海默说：“布里奇曼教授（1946年诺贝尔理学奖得主）很欣赏我，我听过他的课程。”

    怀曼笑：“我知，你差把他的实验室毁。”

    奥本海默在实验方面毫无天份，布里奇曼曾经分给他一个实验任务，让他在自制的熔炉中制造铜镍合金时，可奥本海默就连烙铁的两都分不清楚。

    而且他在使用实验室的电计时总是笨手笨脚，以至于每次他用完后，仪上密的悬架都需要更换。其他的理系学生说他是个实验仪破坏者。

    奥本海默不以为意：“至少布里奇曼教授从来没有想过赶走我。”

    怀曼说：“你要听李谕先生的讲座没有问题，不过我很担心你的理学基础，你看的书太杂，很多理学的基础知识都不知。”

    “那有什么关系？”奥本海默自信说，“我关注的就是有意思的东西、最前沿的东西。”

    这位大佬相当个，学习理的方法不拘一格甚至可以说杂无章。他纯粹是于兴趣关注了理学领域中的一些问题，而忽略了枯燥的基础知识。

    奥本海默一直清楚自己有知识漏，晚年曾直言不讳地承认：“直到今天，我一想到弹振动就会恐慌，我对此一无所知……我掌握的数学知识也非常浅显，如果从事理学专业，这样学习数学显然远远不够。”

    怀曼开玩笑：“要是你能从事理学简直太好了，我可以少个可怕的竞争对手。”

    奥本海默是以最优等的成绩从化学系毕业的，拿到了化学学士学位，并被列了优等生名录———当年仅有三十人选。

    次日李谕的演讲，肯定是关于理学，这次讲的是量理论中的自旋。

    面的学生听得一愣一愣，哪怕是理系的学生。

    奥本海默忍不住举手问：“院士先生，您确定讲的是现在的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