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信了。

    因为娘娘能赐的，不止有饭，还有布。

    一双鞋不算什么，但娘娘给每一个人都赐了一双鞋。

    既然能有这么多布，这么多鞋，那日后娘娘就能给每个人都再赐一件像样的衣裳！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人活着无非也就是穿衣吃饭这两件事，娘娘都能满足，那这天就合该是娘娘的。

    谁挡在娘娘面前，谁就该被砍掉脑袋。

    等回就央人写信给儿，把儿叫回来，这双新鞋也给儿穿。

    有了鞋，再有一条像样的衣裳，儿往后就再也不担心，双因为挨冻而胀，变形，彻夜彻夜疼得睡不着觉了。

    老李想着，咧开嘴默默笑了，笑着笑着老泪又掉来了。

    他小时候常听祖宗说，汉家天，多么多么威严，多么多么奢侈。

    小时候不懂事，嚷嚷着要当大官，到宣室殿上去见皇帝。

    到了这个岁数才明白，皇帝啊宣室殿啊，离人间太远了。

    像他这样普普通通的人，所希冀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活上一辈，再看见后辈孙布缺衣少的活上一辈。

    娘娘给米给布，他愿让儿给娘娘卖命。乡人的一条命，左右也就值这个数。

    老李这么想着，又把怀里的新鞋抱了些。

    直到一双手，又把另一双新鞋递到了他怀里。

    “拿着吧。那双给你儿留着，这双你自己穿。”

    “不用担心穿坏了，看见跟在后面那几辆车上拉着的鞋吗？娘娘说了，这些鞋要多少又多少。”

    “玄女娘娘临凡，我们从今往后，再也不缺鞋穿了。”

    ……

    一双鞋，带来的改变很少，但一双鞋，带来的改变又很大。就像是有时候，一枚钉就能决定一段历史的方向。

    系统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他正忙着搞抖音账号，拍视频，剪视频，开橱窗，挂小黄车，一个统分成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