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不足够，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心脏里发的咆哮声震耳聋，然而表面上，嬴政只是温顺的低垂了帘。

    ……

    蒙恬的声音变得缓慢，到最后彻底安静来。

    他说完了。

    但是王上没有回应。

    蒙恬安静的站着等，他习惯了，近来王上总是如此，会在这重要的决议时刻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这描述听起来十足是个昏聩的纨绔，可是又并不是那样，王上的决策依然英明和正确，只是……

    只是就好像在一夕之间，他的完全就离掉了。

    蒙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有人走了他的心脏，秦国历代先君的心愿，逐鹿天的野望，忽然就被他弃若敝履了。

    可是，普天之，还有比这些更宏伟的霸业吗。蒙恬在心里苦苦思索，始终找不到结果。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蒙恬只好再说起来接来对楚国的筹谋。

    他低着垂着睛，可是能很清晰的意识到王上的视线投落过来了。

    蒙恬在心里松了一气，转而又很快郁闷起来。

    有时候他好奇王上心里在想什么，这些天以来王上似乎一直在备受煎熬同时又苦苦忍耐。

    偶尔蒙恬注意到他的神会觉得心惊胆战，那是一烈到会让人联想到死亡的疯狂与绝望。

    除此之外他对待任何事都变得心不在焉了无兴致，像个垂死的病人。

    唯独在谈到征伐与灭国时他会忽然亢奋起来，睛里燃烧起光彩，像垂死病人的回光返照。

    蒙恬说完了，闭嘴等待王上的决断。

    日影游移。

    最后王上只是说，“尽快。”

    “一个生日到来之前，我想站在郢都城里——或者郢都的废墟上。”

    蒙恬满心疑惑的应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