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更亮了，四周的山都像是在发光，那光竟然不刺，而是柔和的，就像是月光一样。

    他不知赵平懂得匈话，因此没有太避讳赵平。

最后两个人也留来，两个匈人，手持汉军的茅和剑，在这一场封禅中，站在离君侯最近的位置。

    那个置世外的大祭司忽然浑颤抖地跪了去，竟然是五投地的大礼！

    这个大祭司不大老实，赵平私底听到他对边一个小匈人说，我不死是为了将我脑里的东西传去，你难以为你的老师是没有气节的人吗。

    他知了，这并不是封禅，封禅是祭祀天地，但姿态是在上的，譬如君侯封狼居胥，实在是在昭告上天，此后狼居胥山将成为我大汉的疆土，这是祭祀之人立的功绩。

    他想起来，但竟然莫名地不敢，只好以余光悄悄地看。

    往上走。

    但他还没有刺杀君侯的胆气，赵平很放心。

    赵平神地想，他此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明亮的月亮呢。

    这是已经不在意人间的事，更不在意生死的境界。

    莫非是另一场封禅？赵平疑惑地想。

    但现在君侯跪了去。

    赵平忽然想起君侯此前所说，山就像是一个雪白的女人。

    天上地，一片沉寂，只听得见君侯祝颂天地的声音，空旷而辽远，仿佛回在整个天地之间。

    君侯原本就在山，还能怎么往上走？上面还能有什么东西？

    君侯就踩着这些裙裾一般的月光，登上比山更的地方。

    赵平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然震悚！

    月亮升得更，今天的月亮似乎亮得有奇，四周的雪山，被映照得像是鎏银的，那辉煌灿烂的景象。

    在这样的光芒笼罩，山上似乎盛开了一朵重的，又像是女人重重的裙裾。

    封禅之后，君侯把剑收回来，继续往上走。

    他们也是这场战争中杀敌最多的军卒。

    君侯独自一个人走上山，那里用雪和石堆了一个简易的祭台，君侯默默在祭台上摆上那柄七尺的剑。

    赵平觉得这个人确实有气节，封狼居胥对于匈人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但这个老匈竟然面无表，腰背直地站在君侯后。

    他是要祭祀，真正的祭祀。

    赵平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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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肃穆庄严了起来，赵平也跟着直了腰杆，余光看见匈的大祭司站在君侯后。

    置此地，容易叫人生幻觉，如同置在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