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回老家了，走的时候很平静, 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惊怒，穿着布衣, 牵着一匹瘦, 据说是要找个草丰茂的地方去养。

    ——

    赵平心里觉得敬服，但又有些失落。

    他小的时候就时常跟在刘彻边，后来他逐渐地大, 到足够走上战场的年纪, 就像是刘彻从未央放飞到战场上的鹞鹰。

    封赏和爵位到手之后，赵平回家了一次。

    他生大的天郡安逸如常，每一张面孔都亲切，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凑上来，切地捧他如今的地位。

    更多的人只把这话当一个笑话，只要稍微知一李广的为人, 就不会把这个人和养这事牵扯到一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也是安城中的一件大事，陛发诏书，免去了李广的官职。曾经煊赫一时的李将军, 就这样消失在安城的风雨之中了。

    赵平在心里想着这个名字，就像从前在心里想着卫青的名字一样。

    天再一次到来的时候, 大将军平侯卫青再度领兵征。一同征的将领名单中，有冠军侯霍去病，没有飞将军李广。

    何况他也很看重霍去病, 这是卫青的外甥，卫夫的外甥。

    那么多袍泽都死在那一天，赵平活着回来，却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回来。

    他叫霍去病。

    他总是梦见那一天……不是封赏得爵的那一天，而是跟在君侯后冲匈阵中的那一天。好多人，好多活人，更多死人，被砍断的颅冲天而起，血溅来的声音震耳聋。

    这一次再见，他觉得君侯大了一，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也或许是因为权势的增，他的面孔变得冷，眺望远方时，沉的气度。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老实人，在军中多年，从来没有过格的事，就班地打仗和升迁，服从上官的每一句话，同时也小心保住自己的命。

    赵平对此只是稍微一笑而已，只有他自己知，每天晚上睡着床枕，他却总是惊醒。

    刘彻也很期待，当这只鹰飞到更大更辉煌的战场上时, 又将为未央带回来什么样的猎。

阵脚，在他还没清楚神女的用意时, 他最应该的就是照他自己的心意，他自己应该的事。

    赵平第二次跟随在那个人后征。

    此生最凶险的事就是跟随在冠军侯后的那一场厮杀，孤军伤亡惨重，取得绝大的荣耀也冒着绝大的风险。

    从嫖姚校尉，到骠骑将军冠军侯, 赵平还从来没见过升迁如此之快的将军，更何况这一年他只有十七岁，年轻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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