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否意味着。

    在场所有人都不可自抑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宴会, 想起当时宴席上有个锦衣少年弯弓月，技艺极其湛，竟然落一缕月光。

    然而在霍去病上都找不到的破绽, 在卫青上当然更难以有所收获。

    卫青。

    此前席间很多人都默默地关注着他，试图从这个年轻人上找非凡的征兆。

    霍去病低垂着睑，似乎一无所觉，只是自顾自地保持着一恭顺的姿态。又似乎是早有预料，因此毫无异样地承受住了这一。

    卫青。

    但今日神女的现似乎又使这暗地里的言不攻自散。

    持08

    因为言能作假, 可神女的注视, 却是在众目睽睽之，唯独看向他。

    卫青待他如父如兄，他视卫青如父如兄。

    塑造他的人并不是卫青，而是此时正注视他的神女。

    三年前亲目睹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 知当时有很多解释不通的疑团，譬如那支箭落的并非是月光，而是神女的衣裾。

    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咬牙切齿地想，不愧是甥舅，学得了卫青的骁勇，另还学得了卫青的难缠。

    他们意识到，神女在看他。

    他是霍去病的舅舅, 是与霍去病休戚相关、荣辱与共的血亲，更是在战场在朝堂上都站在霍去病前面的那个人。于是那些目光在霍去病上毫无所获之后, 又纷纷转落到了卫青上。

    他没有父亲，卫青名义上是他的舅舅，但在很一段时间里都扮演了他父亲的角，再往后他大了一，卫青又像是兄一样与他相。

    但现在这个观被一视线打破了。

    然而他并没有显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得到了这样的殊荣，脸上也不见得意的光彩，而且并不与人谈笑，沉默而敛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年少许多的卫青。

    那些目光就显失落的神，又纷纷地收了回去。

    不少人也暗暗猜测过, 卫侯被闲置的那三年, 便是因为他外甥的那一箭怒了神女，引得陛为之不快。

开始绽放独属于自己的荣光。真是骄人的成就和骄人的年纪，正当少年时，抱剑扬声威。

    神女为之欣然, 青有加，折相赠。

    从这里开始，此后宴席上的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思绪渐渐地飘散了。

    那些目光并没有久地停留在他上, 如今他的年纪和他的名声都还不足以承担神女的注视，但有另一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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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少有人注意到, 就在他们的目光落在卫青上的同时, 霍去病的手腕不自然地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