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系统睁睁看着血缓慢而确凿地降，不是血总量在减少，而是地面在沉，尖牙啃噬石的声音像是一把刮脑髓的匕首，蠕动的珠使得血如同煮沸一般疯狂翻涌。

    脱离了控制之后这些东西已经疯癫到开始啃噬地砖了！

    系统这真的哭来了，“你把我困在这里就是为了和我同归于尽吗？我现在这样跑也跑不掉，什么都不了，你死了不要，但我还想抢救一啊。”

    一阵风来，耳边传来的声音忽然变了从啃噬石的尖锐刮声变成一类似哀嚎的声音，如同鬼怪夜哭。

    扑通扑通的声密集地响起，那些原本沉在血里的珠发疯一般往上，跃起的弧线使人想起浮光跃金这样好的词语，可看着猩红的血和起来的怪模怪样的珠，和那样好的词语关联起来，反而更显得诡谲。

    系统就在这样诡谲的场面里，一顿一顿地，胆战心惊地转动珠。

    此时林久坐在门正对的正殿之上，风学说中的正位，居其中而左右拱之。这原本是刘彻才有资格享用的位置，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视线越过空旷的中堂，可以一直看到门外的风景。

    卫青走的时候没有把门关上，所以那门现在是敞开的，可系统看过去也并没有什么风景，而是对上了一双睛。

    天际忽然炸响一声轰雷。

    如果不是没有脚，系统几乎要被这一声惊得起来，他想要惊叫，可那双睛像是有重量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他里心里，重逾千钧，他慢慢张大嘴，可是被这份重量压得发不声音。

    站在那里的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刘彻，可系统还从没在刘彻脸上看到过这表，难以形容，非要说的话就是很压抑。他脸上丝毫不带怒，可系统想不谁能在他这样的表面前保持从容，而不是立刻跪请罪。

    不知何时天竟然沉来，没有雨，但漫天乌沉沉的云层压来，比雨天更压抑。

    不祥之兆。这四个字从系统脑里蹦来。

    声尖叫声风声雷声一脑往他耳朵里，但在此时，他只听到一声音，像是直接在他脑髓里响起来的，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