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久正在他面前咀嚼自己的睛，一一咬得稀碎，血飞溅，那可是她自己的睛！

    得这事的人，不需要再问她付的代价了，因为她敢于支付任何代价。

    那恐惧又浮上来了，他想起不久之前，他决定脱离林久的那一刻。

    他原本想等到最后，伪装到最后，虽然几率极其微小，然而或许还存在变故呢？他不有谨慎的德，可在面对林久时，他不敢不把谨慎拉到最大值。

    但他实在是等不去了，那时他完全被无边的恐惧吞没了，再不脱离他的都要崩溃，这个宿主，林久，她本不是人。

    他失败了，他没能摆脱林久，所以他还是得忍耐。

    癫狂的事，癫狂的言辞，癫狂的结局。

    天空中那些摇摇坠的睛忽然稳定了来，苍白开始加，原本那些狰狞的血丝被挤压缩小。

    但系统只是盯着林久的睛，他什么也看不见，也还是盯着林久的睛。

    不是想要这么，而是没办法不这么，他转不开睛，也闭不上耳朵，牙齿一直在打颤，在和嘴上咬密密麻麻的伤。

    声音。他听见。

    睛里和牙齿，几乎能听见贪婪吞咽的声音。细小的血珠从指间一直溅到她脸上，细得像一小片红雾。

    她放手，睁了一睛，很短暂的一次睁，几乎转瞬即逝。

    这一瞬间，系统的思维像雪后的平原一样苍茫净。

    他镇定的——镇定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想，就在方才那一瞬间，他彻底，他一直不清楚应当怎样与林久相，那一瞬间他彻底懂了。

    什么游戏少女，什么屠神，都是假的。

    她就是神。

    不可记忆，不可碰，不可思索。

    那样的，与其称之为神，更应该称之为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