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得太凶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神女边积起了薄薄一层。

    刘彻尽力克制着，可是他睛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浮现惊悚的神。

    他——在林久边坐来，衣摆散开，浸在血泊里。

    这时，林久开说话，发声音。

    她说，“我饿了。”

    还是那三个字，这次她只说了一遍。

    刘彻愣住了。

    不像是听见了小女孩声音说的三个字，而像是听见了天塌地陷，山崩海枯——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方能得上他那一瞬间的表。

    ——他那一瞬间的表，让系统觉得，就算他现在扑过来咬林久一，那也不能说是激伤人，而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他安安静静地在林久边坐来，从血泊里捡起他先前掉落的那笔，继续伏案画他的河图洛书。

    林久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说了饿，可她什么也不，不吃，也不喝。

    血一直。

    使人疑心人的形里怎么能藏住这么多的血，了这么多的血，那人的形也不见瘪。

    最后刘彻不得不遣散所有在清凉殿周边的人，因为神女的血已经从清凉殿往外蔓延，甜丝丝的香气重得像是要使人窒息。

    他一个人，单独和神女待在一起。

    一座笼罩在甜香气里的，血的殿。

    刘彻没有试图向她呈送任何。

    他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拖着沾血的衣裾一直伏案书写。

    从前林久说他是大学生的年纪，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就像是个考试前夕通宵复习的大学生。

    这诡异的气氛持续彻夜，天彻底黑透，更漏声低，鸣声起。

    鸣之后，就是第二天。

    是，约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