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宣室殿上旁若无人地摆这些东西，刘彻和田蚡讲起安周边的患时，她举起被染成了彩的藤条编制的圆球，眯起一只睛，对着天光观察其中纵横错的纹路。

    这样的举止，和养在闺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多相似。可谁家的小女儿能在宣室殿上如此旁若无人？

    不，不该说旁若无人。她这样的所作所为，分明应该被归类为肆无忌惮。

    系统拼命忍住对林久指手画脚的冲动，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思维发散开来，从林久前的玩堆，发散到刘彻将玩递给林久时的表。

    不知刘彻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好像忽然有一天他就开始这么了。

    系统想了一，对于他来说，遗忘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于是他很快就回想起刘彻第一次给林久带去玩的时候。

    那一天刘彻在清凉殿批改奏折，林久坐在刘彻边，把玩一枚错金银的席镇。

    当时大约是半午，天光穿过环绕在清凉殿四周的波，温柔地照室里，林久似乎被光晒得有困，玩了一会儿，就将席镇放回到了漆案上。

    然后她转，对上刘彻的视线，他面前摆着看了一半的竹简，刻刀举在空中，却久久不往落，也不知就这样看了多久。

    午后的清凉殿中，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林久很快移开了视线，转过伏案闭上了睛。

    刘彻迟迟没有再翻动竹简，等林久睡醒之后，他已经离去了，漆案上放着满满一托盘的小玩，从哪里以后林久就总是收到刘彻送来的玩。

    思维发散得太远了，不知不觉早朝就过完了。

    将系统从沉思中唤醒的是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皇帝……我都敢拦？”

    是个女人的声音，不年轻了，却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