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林久吐字清晰地说。

    大雨惊雷闪电如游动的龙蛇，刘彻低，影在他脸上明灭纵横，他慢慢地、慢慢地挽起冕服宽大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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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反应了一会儿，难以置信，“你不是吧？你真的不咬他？你你你你——”

    这很好，但刘彻不满足。

    系统的声音在雷声中响起，“我能理解你想在刘彻心里立凶残人设的需求，但你好像玩脱了。刘彻这个表，你今天不咬他一很难收场。”

    系统说，“他今天为啥突然发疯啊？不过这也不重要，你赶咬他一，把这事给解决了。”

    他是刘彻，汉室天，他不怕刀尖起舞，也不怕被拆骨吃，他唯独无法容忍的就是平庸，神女就应该对他另相看，不论是觊觎他的血还是觊觎其他什么东西，神女唯独不能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唯独不能用和看其他人一样的神看着他。

    他先前一直很平静，因为以为林久只是随便说一，该咬的时候还是会嘴的。但现在刘彻都挽袖了，林久还是持说不咬？

垂涎滴的神，很难说他费尽心机地给神女准备，究竟是因为想看到神女唯独在他手上，享受这份破例，还是因为忧心神女哪天饿到了极致，一将他连骨带地吞去 。

    刘彻的袖已经挽到了手肘，他十六岁就皇帝，此前是太，再之前是胶东王，从生来就包裹在一重重又一重重沉重的礼服中，此时挽起大袖，来的手臂在昏沉天光苍白得骇人。

    神女不再对他血的渴望，就好像……神女已经不再需要他，就好像他对神女来说已经不再是独特的。

    上林苑的那个夜晚之后，神女没有再要吃掉他的意图，但刘彻不相信那样刻骨的渴望是能轻易消弭的。

    林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要，生血和生都脏的。”

    系统急了，“你说什么啊？你以前对刘彻那表，搞得我都真实怀疑我是不是绑了个血鬼过来宿主。结果现在要真刀真枪地上了，你竟然说你嫌他脏？”

    他咬了牙齿，抬起睛正视神女的表，不放过一丝一毫细微的绪波动。那神因为过于专注而显得有些可怕。

    他其实不应该主动提及这个话题的，神女心里或许是渴望的，但只要神女不表来，那就完全可以当是没有。这些天以来，从冬天到夏天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神女什么都不会，现在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那也没办法啊，你自己立起来的人设还能反悔吗。”系统说。

    怎么可能甘心，这平庸如蝼蚁的现状。

    不甘心。

    这不是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