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沈莫才醒过来。他动了动僵的脖，发现伤都得到了理，上缠了不知多少绷带，但净净的，没有一丝血渍和污泥。

    他眯着睛扫视周围，突然被吓了一——木安不知在床边站了多久，又注视他他多久。她背着光，沈莫有看不清她的神，但总觉得她憔悴了不少。

    他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忍不住蜷起了手指，第一次会到一尴尬混杂着张的绪。

    当时他简直心如死灰，满腔的悲愤与恐惧。明明是自己遭人算计才被抓了起来，却意识把责任都推在别人上，直接缩了起来，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他和木安的关系一团麻，但这件事是明明白白和她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给那帮人提供了一个羞辱他的引罢了，就算是没有这件事，他们也能找到其他事来侮辱他。

    那，自己昨天那样说，木安会不会惩罚他？

    木安往这边走了过来，沈莫慌张地垂视线。

    她会说什么呢？

    调笑他明明技不如人还埋怨别人？还是训斥他指责主人小狗不乖呢？

    沈莫心率飙升，除了张，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但木安一句话都没说。

    她打开旁边放着的保温盒，端一碗乎乎的粥，盛了一勺了举到他的嘴边。

    沈莫意识张开嘴。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木安喂了——木安总是喜接手这事——可这次没有羞耻，只有一没由来的恐慌。

    木安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边喂一边调戏他。她只是低垂着视线，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机人一样给他喂粥。

    沈莫能闻到她上有一淡淡的血腥味，即使她现在看起来纤尘不染，上没有一滴血。

    他还能看见她的乌青和——

    脸上数不清的细小伤。

    不只是脸上，她所有漏在外的肤几乎都有，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还嵌着透明的玻璃渣。

    他愣怔了几秒

    勺又一次举到边，他看见一片血染在她手掌缠绕的绷带上。

    他当时意识模糊，但也没有完全丧失，隐约记得木安撞破玻璃门来到他面前，又在之后好像是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木安划破了手掌。

    沈莫心脏酸涩，张了张想说什么。可刚才那是最后一勺，木安站起，把东西收拾好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