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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雕玉(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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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月之,夜半院中,只小公一间屋还亮着烛火,他一手拿着信纸,一手握着玉佩。

    乔行砚蹙眉:“兄近日为何总往御史台跑?那御史大夫不是监察百官的么?”

    “你可算愿意见我了。”萧津见状立就要拉着他往府里走,“此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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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行砚仔细回想一番后,“郭氏,郭绣家的?”

    乔行砚心中一惊。

    乔行砚将狐裘脱,文修顺势接过,随后又:“公明日可要府?那品香阁又递来了请帖,说是邀您共品新的菜式。”

    乔行砚推开房门,木门咯吱作响,他:“他与谁,反正不会与我们一便是。”

    旁人不知,可文修却知,乔行砚在人前装得颇为欣喜,人一走他立便将刻刀扔在了地上,蹙眉埋怨:“雕琢珠玉倒真是个累人的活儿,倒不如直接买成玉得了。”

    “兄呢?”乔行砚将视线从炭火中移开,问

    乔行砚不打算同他寒暄什么,只用命令的语气:“有事便说,不要扯些七八糟的。”

    “正在御史台。”

    “行舟自渡。”乔行砚缓缓念,“好一个痴,我竟今日才知。”

整天,直至日落时分,才终于起回屋。

    萧津环视一圈周围,最终佯装没听见他方才的话,只立将这句憋了许久的话说,他惊呼:“裴敬淮也没告诉我他的小郎是乔家小公啊!”

    之后萧津又说了什么,乔行砚都记不清了,他只觉自己的心在那生辰礼到来后变得愈发慌不堪,他从未如此茫然过,直至夜还着烛火看那封不过寥寥几字的书信。

    “不喜。”乔行砚语气平平,“不是想要的那块,即使是自己雕来的又如何。”

    乔行砚稍一松手,可见掌间那玉的样式,中间刻着四个字。

    可话是乔行砚说的,第二日早早地坐在院中雕琢珠玉且将手划伤了的亦是他。

    乔行砚前夜还不争气地在梦中朝那裴敬淮讨要玉佩,醒后便连嗔带骂地一边雕琢一边问候远在靖央的裴归渡。

    几日后,萧津依旧坐在乔府门前,守门的侍卫见了都有些心烦,可那人却还是不死心地日日来,夜夜守。

    同庆十二年冬,四季转,京都的梅时隔一年又开了,彼时东禅寺后山一望去,满目粉的,同白雪相映衬。

    自冠礼那日之后,许济鸿每每便会寻乔行砚一同赏诗品茶。起初只是受左相之命,到府探望受伤的小公,可仅那么一两次的谈话,二人便发觉同对方是志趣相投,可谓相见恨晚,如此一来二去的,二人也相识了近一年,此刻正是相邀同赏东禅寺后山的梅

    乔行砚走过小时折了一支开始冒芽的树枝,冷声:“无非就是因为他家女替我阿去靖央和亲罢了。”

    乔行砚蹙眉,以一看痴傻之人的神看向对方,问:“你蹲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如此,一直持续到了二月。

    “嗯。”乔行砚看他一,等着他继续说去。

    萧津坐在台阶上,闻言立接着就见那慵懒开说话的小公着一青衣缓缓走了来。

    “不过五日的时间,他便将他雕琢好的玉送到了我手上,说是你生辰那日他怕是不在京中,托我转,要我务必在正月十九那日将这玉送到你手中。”萧津言罢从怀中取一个朱红锦,递至对方面前,随即又面难状,“但我那段时日回琼华了,京后阁中又忙,便忘了此事,也是近日方记起的。十分抱歉,小……乔公。”

    “自然。”乔行砚仿若看戏一般,不以为意,“皇后与太保不了他郭氏之女,又不能在朝堂上左右一二,如今安平郡王与九皇得了势,他又怎甘心继续同太一派,半死不活的。”

    萧津见状立抬起双手:“我是真的有急事,关于那位的。”

    文修见状问:“公辛苦将其雕琢,为何又扔了呢?”

    “哦?”乔行砚不以为意,“试着将他打发了去,若还是不走,便随他吧,纯当白捡一条看门狗。”

    “你前一日方走,不过两日时间敬淮便再次找上了我。”萧津正,“他托我替他打磨一块玉,说是要最好的料,只要青,让我打磨好后直接送到他府上。我当时便猜到了他是想给你亲自雕琢一块玉佩,结果被戳穿后他不仅不羞,反而十分得意。”

    文修不知品香阁老板说了什么,只知第二日,小公再次拾起了那雕琢珠玉的事来,虽然每日都会嗔怒几句,被气得将刻刀一把丢在桌上,但次日又会重新拿起刻刀继续雕刻,如此往复。

    文修虽知裴归渡与乔行砚二人的关系,但却不知这二人与品香阁老板之间的关系,是以此刻也没将其放在心上,只当是饭馆宴请时常到店的人去品尝新菜式。

    “可他若是不与太一派,又能与谁呢?”

    乔行砚沉声:“来。”

    “对啊,至于吗天天来,你不烦我都烦了。”

    文修:“自那以后,他们与太之间的联系似乎也变少了。”

    乔行砚看着桌上的朱红锦,手中微颤,片刻后缓缓打开那锦,方打开之际,他瞧见了里面的东西。

    “停。”乔行砚一把甩开他的手,随后是文修举着剑拦在萧津跟前。

    雕琢玉佩是他上个月方开始的事,那时张恒与刘元青一来探望他,知晓他喜珠玉,便送来了一整箱的良玉,随后又带来了师傅,生生教了他一整日的雕琢技巧。

    “正是。”

    文修显然也是早就打探清楚了,此刻只语气平淡地如实来:“主公上月初因祭祀礼同那结了些怨,前几日提到猎之事,借此向主公发难,说是猎封赏的御赐之有误,与礼簿中记载的不一。皇帝知晓后便派御史大夫介实,得知后同主公一同前去了。”

    “憋着什么呢?”

    乔行砚知他说的是谁,沉默片刻后,示意文修将剑放

    萧津立:“小……乔公。”

    文修知,公这是又在想裴将军了。

    “不去。”乔行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无事献殷勤,非即盗。我同那人又不熟,我去甚。”

    可谁知这品香阁还真就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来来回回递了十几次请帖后仍是被拒,便直接改上门请客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这次雕刻的有八个字:行舟自渡,岁岁平安。

    乔行砚将雕琢好的玉扔面前的炭火中,看着玉在落的那刻与炭火碰撞迸溅的火星。

    “烦吗?”萧津笑着明知故问,随后又立脸,斥,“憋着。”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不知所喜,雕此青玉。愿君喜乐,静候郎归。”

    “兄弟,至于吗?你这即使天天来,小公不肯见你,你也没法儿啊。”守门的侍卫终究是忍不住抱怨。

    “自然不是,我不过是将我憋了许久的话先一步说罢了,之后才是重要的事儿。”萧津,“三个月前,也就是我们方见着面那会儿。”

    萧津跟着乔行砚自己的院中后便遣散了人,此刻只他与对方一同坐在院中。

    “什么?”乔行砚知他方才是想脱“小人”三字,是以此刻也只是笑笑,走到他面前,“萧老板这是什么?品香阁打算关门了么?天天往我这儿跑甚?”

    乔行砚将里面的玉取,是同“岁岁平安”一样的青白方玉,只不过四边的暗纹是梅,字也不一样。

    “敬淮很早便将你这生辰礼备好了,只不过怪我,一时竟忙忘了,才致这礼如今方送到你的手里。他也是初次雕琢珠玉,手艺可能生疏,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嫌弃。对了,还有……”萧津又往自己怀里摸索,随后取一封信件,递到对方面前,“这封信,亦是他早就写好的。”

    文修朝坐在院中饮茶的乔行砚禀报,平日里几乎没有绪波动的他,此刻语气中难得见了几分不耐:“公,那人又来了,说是今日见不到您便不离开,今晚要直接睡在我们乔府门前。”

    乔行砚讥笑一声,随后起往屋里走:“郭孝悌自和亲一事后便针对我乔氏,无论是朝堂上还是私底,好像不得我乔氏就此灭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