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儿睡爸妈中间。

    他爸经常能将他夹在胳肢窝边儿，往往一觉醒来他脸憋得青紫通红，吓得他妈再也不敢让他夹在中间，生怕哪一天他爸一个翻给他压得断气，当然，这他自然也是不记得的。

    三岁后他爸给他在房间里加了张小床，这么一睡睡到幼儿园毕业。小学开始，他们搬到宁城来之后，他独自一间房。

    刚开始他爸不放心，怕他半夜蹬被啦，睡觉掉床啦，和他睡了一个月，见他睡觉老老实实，没有踢被床的经历，这才放心他一个人睡觉。

    这么藏在犄角旮旯里的遥远记忆当然记起来寥寥无几，杨至纶提和他一起挤挤时他也没当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两个人挤一个被窝。

    “老杨同志，事先声明，不许打呼噜，也不许砸吧嘴，更不许踢被蹬脚…”

    杨至纶夹过他扔柔的床铺里，翻了果然是夹在胳肢窝底，只是儿现在这么大了不好夹，只能改成搂着，“快十一了，睡觉，别说话。”

    “……”

    杨辰言反而不会呼了，的男气味包围着他，淡淡的皂角香，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味。

    从来没和他爸这么亲近过，即使偶尔的搂搂抱抱，不是隔着衣服，便是一即分。他爸这打着赤膊，胳膊肌铁，上发密，他的脸贴在男人的上，这也太…

    他屏住呼，难受的，不一会儿想挣脱，“怎么了？不困？乖，睡吧！”

    男人蒲扇大手住他的肩膀，在他额亲了亲，手底松了些距离。杨辰言这才觉好一，手指扣着自己前的睡衣，额的清晰，他心里满满，闭上睛睡了。

    早上四钟闹铃响起，杨至纶先睁开睛，怀里的人睡得香甜，红扑扑的脸睫而卷翘，杨至纶掉闹铃，眯起睛打量他的儿。

    小家伙得真可，男生女相或许没错，怎么看怎么喜，这是他的儿，这突如其来觉有些不真实的妙。

    他看了许久，轻轻刮了小少年的鼻尖，嗓音低沉沙哑，带着的倦意与慵懒，“小懒猫，还不醒，我们要迟到了。”

    他们是开车回家，无所谓迟到不迟到，杨至纶只是想逗逗他，喜看他小小炸的样。

    粝的手指轻轻住少年的鼻翼，杨辰言在睡梦里不能呼，自然是挣扎着醒来，是得意的轻笑。

    “醒了？”

    “……”

    杨辰言睡惺忪，睁一只闭一只，意识非常不清醒，不是自然醒的，小脾气蹭蹭的，他抓他鼻的始作俑者，一咬上去，牙齿咬着指。

    嘴里糊不清，“叫你恶作剧，咬死你！”

    男人眯起眸，故意用手指刮他的，杨辰言惊得忙松开嘴，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呸了好几。

    他什么要咬他爸的手指，哦买噶的，他嘴不净了！

    小男生哪儿懂这些，耳濡目染听途说，看电视里演的那样，这举动类似于调戏，被调戏的人大呼，我不净了。

    “快起床，一会儿好趁早发，赶在天黑前村。”

    杨至纶率先床去找衣服穿，手指的在肚上了，杨辰言鼓着嘴坐在床上看男人离开的背影，肌线条完，腰侧曲线畅，肤是健康的，这男人好看啊！

    杨辰言沮丧的床换衣服洗漱，早餐是在车上吃的，他起得早，一上车便窝在后座上打瞌睡。

    “早啊言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得一般，个不低，虎背熊腰神不错，他朝着后车镜笑。

    “早，陈叔，麻烦你了，大过年还要和我们一起跑路。”

    “说什么呐！小兔崽，嘴上没个把门的，让你见笑了，老陈。”杨至纶住儿的脖提溜后车座。

    这孩，真有趣，陈泉笑着发动车，杨至纶坐在后座，看着他儿瞌睡上涌，着小啄米心里不落忍，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上。

    suv空间大，他能勉躺着睡会儿，男人的是他的枕，杨至纶怕他落着脖，从靠背后面了个小枕放在上，再动作轻柔的把儿放好。

    杨辰言就着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杨至纶溺地看他姣好的侧颜。

    “杨总对儿真是有加。”陈泉羡慕。

    “嗯，我儿很可。”杨至纶很骄傲，才三十岁不到，事业有成，又有个这么大的好儿，人生圆满了。

    路上两人开车，终于在午五多到达小县城，再一个小时左右便能回家了。

    杨辰言这会儿早已睡饱，路过镇时见到有卖烟火炮竹的，赶停，推着杨至纶去。

    “老杨同志，过年不能没有烟。”杨至纶好笑，为哄儿兴，直接叫了一辆三，拉一车烟炮竹丢了地址让送到地方去。

    “呦，杨大爷在呐！”老杨，是打扮时髦从外务工回来的村里人。

    “这是在等儿吧？你家小孙得真喜人。”老杨混浊的珠浸满笑意，脸上褶又添几儿，一一着烟袋。

    儿孙要回来，老杨一早得了消息去镇上杀割，这会儿在灶上炖着，也烧好了放在灶上温着，他弯着腰杆去村等。

    前两年杨至纶钱给村里修了路，村里通往镇上的路不再是泥路，一条不太宽敞的泥路俢村里，村里人行方便许多。

    杨至纶又给村里安了好些路灯，大家伙儿夜行不再摸黑，一把昏黄的小手电不方便得很，杨至纶怕他爸半夜起来摔了哪儿。

    村里人激念恩，大家伙儿对老杨也多加照看，有什么农活帮一帮，杨至纶这钱得心。

    正值节临近，在外务工的人纷纷回家过年，不论有钱无钱总要有回家团圆的这一天。

    车驶村，杨辰言远远瞧见他爷爷在树底坐着，揣着手，手里的旱烟袋抖着烟雾，他珠亮晶晶，去晃男人的手。

    “老杨同志，老老杨同志在等着哩！”

    杨至纶在他弹个脑瓜崩儿，“别叫你爷爷听见，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