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有压力，更不用谢我。我只是商人，唯利是图，刘岳那些设备对我来说是垃圾，但那块地不错，我这么不全是为了帮你。”顾蛮生其实很谢曲夏晚的善解人意，这个时候，他很需要一个耐心的、安静的聆听者。他站起，向曲夏晚告别，“明天一早的飞机，我来接你去机场，早跟刘岳把事理了，你也能尽快有个新的开始。”

    曲夏晚解释：“我朋友喜这个，也跟雷纳的老总熟的，可能先把样品机拿来了。”

    “你是展信的中砥，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曲夏晚柔声细语，凝神注视这个男人邃的眉弓与睛，心里的渴望正悄悄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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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认为，心技术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得被别人扼住脖，可没想到芯片研发那么难，一次片失败就是三千万，还不算开发成本。还有这两个月，信产连四份关于小灵通的文件，前后径不一，全是矛盾的地方。”顾蛮生不是没有问过自己，自主研发芯片的时机是否还不成熟，然而现在放弃就等于前功尽弃，只能着上了。他被肩上千斤担压得几乎夜夜难眠，然而杨柳却是一句也不肯听，两个人一见面就互呛，总有一个被激得摔门而去。

    这个男人将善意释放得不着痕迹，也不予人压力，曲夏晚轻轻“嗯”了一声，随他一起坐了来。

   “这是雷纳的DVD。”因为当初卖过随声听，顾蛮生一直对国产音频产品很是留心。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款雷纳的产品还没在国上市。

    “男朋友吧？女孩应该不太懂这个。”顾蛮生随说了一声，没留意曲夏晚听见这话的脸，就DVD上的开关，放一首舒缓的轻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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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顾蛮生总算安稳睡了一觉，那边杨柳却是一宿没合睛，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想打电话给顾蛮生，又几次把听筒撂。最后她决定去找浩，一个电话扰其清梦，非让他说曲夏晚的住。

    “你别想多了，公司里的空气太压抑，家里也没人说话，我就是来透透气的。”顾蛮生半躺半靠，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累了，反正就那么合着睛。

    音乐与窗外风树叶的声音盘桓织，宛然似梦，也令两人间的气氛再次变得暧昧。快十二了，顾蛮生没打算离开，反倒闭目坐在了沙发上。

    除了久别重逢那夜他们都喝得微醺，险些枪走火，顾蛮生以后每次再来，都很规矩，很客气。曲夏晚倒有些耳心，手足无措地站着，想问问顾蛮生今晚是不是有留宿的打算，又遮遮掩掩地不敢明说。

    有句话他没说，这算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