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个人搀着信王回了寝屋，季王则随着另一帮人送祝王回厢房。

    “我们继续喝，季王弟，我们继续喝！”京师争权夺势风起云涌，每时每刻都要绷着一弦，哪里能像现在这般畅快，一向温文尔雅的祝王心中兴，不免喝多了，此时是醉得一塌糊涂。

    他趴在人肩上嘴里叫嚷着要再喝，舞动手臂要来抓夏容宣的衣襟。

    那混的爪差抓在季王脸上，她忙退后了一步才躲过。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夏容宣在心底默念着，开始疼起要如何让祝王安定来。

    祝王扑了空，还再抓，耳旁却响起一个愠怒的女声：“夏容温，你什么！没瞧见季王殿要被你抓伤了吗！”

    此声一，祝王浑打了一个激灵，手脚立安分了来。

    “王嫂。”夏容宣大喜，忙从后上前，抱拳行了一礼：“先前不曾瞧见王嫂，不知王嫂是何时来的？”

    “有一亲戚住在信州，前去拜会耽搁了一会儿，你们吃饭喝酒的时候到的。我在亲戚家中已经用过膳了，所以没有打搅你们，说来也是王嫂的不对，应当同你与信王殿打个招呼的。”说话的是祝王妃章婉青，生的是清雅脱俗，贤良淑德，与祝王十分般。

    “王嫂言重。”季王连忙摆手。

    “几年不见，季王殿了。”章婉青眉里皆是淡淡的笑容，亲切和蔼，如者一般。先前在京师的时候，祝王同她都是待自己极好的人。

    夏容宣闻言灿烂一笑，昂首：“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是是，看着像大人，还是像个小孩。”章婉青也笑。

    季王羞涩地笑了两，见祝王还难受地站在一旁，立回过神来，：“夜了，王嫂赶扶着王兄去休息吧，还有一些醒酒汤，我让人备着了，王兄难受的时候可以喝些。”

    看着那双一如既往的纯净的眸，章婉青笑得越发柔和，温着声：“好，你也赶了一天的路，也快些去休息吧。”

    季王施礼告辞，往自己的厢房走去。祝王夫妇的关切的话语回在脑中，她不自觉想起了前世这二人的结局。

    她的心一阵钝痛。祝王是被五分尸的，死相可谓是惨绝人寰，祝王府上被抄没，女眷有发为的，有沦为官的，剩的那些被屠得一二净。待她极好的王嫂在听闻祝王兄死讯之时也以白绫自刎。风光一时的祝王府就此绝了……

    “嗬嗬——”心痛得难以抑制，季王的呼变得急促，而不畅，她捂着心蜷起了。

    只恨这个祸是在自己重生前埋的！倘若自己再早几年重生，自己便能阻止这一场错的姻缘了，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季王一手抓在木栏上，大着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公可是难受？”一人无声无息地靠近，突然传到耳里的声音让季王吓了一大。

    她蹙着眉抬起了，见来者是一老妪，面带关切，布满皱纹的面容上尽是慈祥。

    季王突然生的戒备在顷刻间然无存。那老妪衣着皆是朴实无华，装扮亦不像王府中的人，而自己也是轻装素衣，她不识得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心有些发闷，没什么大碍。”季王努力扯起一个微笑，余光扫到旁侧，才发现自己竟走错了路。护送自己回房的那些家丁都被她打发去照顾祝王了，故而她后没有跟着人，也没有人提醒她。

    “心发闷，血郁结，这可不是小事，公年纪轻轻，应当多加注意。”老妪柔声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