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影相对而立。

    秦燊的手伸衣兜里。

    祁乐意心怦怦直，脑里烈预演无数次，要是他冷不防掏枚钻戒，扑通一单膝跪，自己得怎么应对？

    虽然这听起来很傻，可秦火木不就是个傻么？

    秦燊掏了手机。

    祁乐意：“……”

    秦燊解锁手机，划拉几，把屏幕转向祁乐意。

    祁乐意扫了一，“这啥？”

    秦燊：“房。”

    祁乐意：“啊？”

    秦燊：“我们以后要一起住的房。你看看喜哪。”

    祁乐意傻愣愣地问：“……在这？”

    秦燊：“……在S市。”

    祁乐意浏览了一那几段房的视频，全是独栋别墅，搁寸土寸金的S市，看起来没有一个亿都不来的那。

    他知《杀人犯》赚了很多钱，也知公司的业务被秦燊持得蒸蒸日上，但……他们家有钱到这程度了吗？

    祁乐意又傻愣愣地问：“房产证写我名儿吗？”

    秦燊被他气笑了，“写你名儿。”

    祁乐意：“就我一个名儿吗？”

    秦燊：“那，加我一个？”

    秦燊：“毕竟本是暂时没办法了。”

    祁乐意看着秦燊。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秦燊也看着他。

    “祁乐意，我没有家了。”

    “我也没有。”祁乐意说。

    “所以，”秦燊笑，“咱凑合着，再一个？”

    理说，看房当然得实地去看，但今天这些话，他必须在这里说。

    12年前，18岁的他曾在这里转离去。12年后，30岁的他要在这里，郑重地面对自己的誓言。

    祁乐意的鼻尖刷地一酸。

    “秦火木，”祁乐意慢慢，“你知吗，以前，我一直觉得，这里，这个小破地方，就是我的家。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去哪。”

    秦燊静静地听他说。

    “你走了以后，我突然不知我的家在哪了。”

    他一无所有，被斩断了过去，也被剥夺了将来。他狼狈逃离故乡，去到一个新的城市，又去到一个新的城市……走走停停，兜兜转转，租过无数房，开过无数屋门，在无数张不同的床上梦到过从前，但始终不知，哪一个地方，能被他称之为家。

    他更无数次地想过，他这得一塌糊涂的人生，能重来一次多好。

    秦燊走过去，搂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