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公司招的是助理，雷汪对每个应聘者都多问了一句：你会化妆吗？

    祁乐意的经纪公司“古文化”只是在一栋半旧的办公楼里的某一层租了一小间，门一就能扫个遍。祁乐意一去，雷汪就刷地拉过来一个衣架，上面萧瑟潦倒地飘零着几件衣，这寒碜的客观现实却全然阻止不了雷汪意气风发地苍蝇搓手，上打量祁乐意的目光像是在审视一块即将锅的，嘴角一咧，“来，乐意，今儿得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祁乐意：“……”

    职一个星期后，胡乐乐发现，整家公司只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工作人员——老板，经纪人雷汪，以及她这个首席化妆师。

    他就知。自从跟着雷汪了，他以艺人的份席任何公众场合都没正儿八经地穿过正常的衣服。买吧，买不起，山寨货让人看来更尴尬，只能租或借。租也贵，借是最划算的，雷汪的原则是能省一笔是一笔，靠着他各奇奇怪怪的人脉，总能从非常诡异的渠搞来一些非常诡异的衣服。

    胡乐乐陷沉思。她终于明白招聘启事上那句“要有创业者神”是什么意思了。

    这经纪人是当得真不容易。

    一方面是雷汪在兼数职的职业生涯中生生练就了堪比半个造型师的审功力，另一方面是祁乐意衣架一样的材和一张净的少年脸经得起绝大多数造型的考验。

    “苟相忘，无富贵。”雷汪慈祥微笑。

有，至今仍未会过在街上被粉丝围堵要签名的快乐。

    雷汪还是选了那件黑衬衫，祁乐意肤白，上他一黑发，能衬得他的肤很有视觉冲击力。浅灰九分休闲，又瘦又笔直，一截同样白皙的脚踝。衬衫有，雷汪就将其中一半摆怼他里。

    胡乐乐是公司的化妆师，同时兼任OA以及祁乐意的半个助理，另外半个助理就是雷汪。

    祁乐意一阵疙瘩，“你今晚是要把我卖了的节奏？”

    这工作没创业者神怕是hold不住。

    反正只要不是女装，祁乐意就很欣了。

    祁乐意：“……”可以的，够毒。

    这地铁真是坐了个寂寞。

    雷汪叹气，“别说了，瑞的工作室昨天刚拍完的款，反正他们要送去洗，我索先借来用用，就这还跟他磨了半天嘴，小气不死他。”

    雷汪几乎日常一念：祁乐意必火！

    “说什么呢，”雷汪抓起一件质地丝的白衬衫往祁乐意上一比，“今晚这个酒会很多大佬会到场，还有你另外那99个对手，估计也大半会席，这是你好不容易隆重登场的机会，你看你这脸——杵那不动都能火，你可给我争气了，来个一炮而红，只要有梦想，一个量天王就是你！”

    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司事务几乎全由雷汪拍板。他们的事务也基本只有一个方向——火祁乐意。

    祁乐意：“……你这是哪薅来的衣服。”

    祁乐意觉得气氛应该再升华一，又肃然地补了一句，“放心，苟富贵，无相忘。”

    剩的那位就是他们公司的一哥，也是唯一一个艺人——祁乐意。

    雷汪住祁乐意肩膀，跟背后灵似的，在他耳边幽幽：“乐意，你现在就是行走的人民币，咱公司全副家都穿你上了，你今晚可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护好它们。”

    祁乐意了脸，“你我脸上了。”又推开那件白衬衫，“换一件，太娘了。”

    抱着化妆箱来的胡乐乐看到两人这相望诉衷的场景，傻了半秒。雷汪朝她招手，“快快快，给乐意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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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总共就3个应聘者，前两个被这家公司以及雷汪从每个孔里渗的不靠谱气质给震退了，只有敢问的雷汪和敢答的胡乐乐一拍即合，于是胡乐乐光荣驻古文化，成为公司的首席化妆师以及一哥祁乐意的半个助理，人生首次踏职场就实现了质的飞越。

    雷汪又拿来一件黑的，一样地……丝。

    最后缀上单边钻石耳钉，纯银项链，卡地亚手表……万事就绪，雷汪把祁乐意推到镜前，祁乐意瞅了瞅，还真有那么几分时尚范儿。

    今天能选的衣服不多，挑了两三就见了底，祁乐意索不挣扎了，两一蹬，听天由命，雷汪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吧。

    祁乐意：“……”

    祁乐意转拍拍雷汪肩膀，“阿汪，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