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对策啊，好烦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时候了我难不成从天上个天兵天将吗，好了好了，赶走啊。”

    眉清目秀的俊俏青年手握重剑一步一步地踏上金玉台阶，走到他再熟悉不过那个位置，大步一迈，向趟了去。

    原本还在啜泣的掌事嬷嬷听罢噗嗤一声笑了来，她抹了抹角的泪，将小陛送到一旁的人手中，扑通一声跪，认认真真行了一个叩拜礼。

    雨滴滴答答地敲在青石板上，外厮杀声不绝，金鸾殿前的人们却跪在那个笑的淡然青年面前，磕一个又一个响。

    白季梓低轻轻啧了一声，手臂一抬便将那小团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殿前那哭成一团的人们前，将他一把姆妈怀里。

    走什么啊，走去哪啊。

    他不轻不重地将人们往门外一推，恰好推了门槛。厚重的朱红大门狠狠关上，将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永远囚在了里面。

    “慎叔，我们一起走吧，你看，你也可以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然后我们悄悄的城，我不要当什么皇帝了，走吧，叔。”

    “大人。”曾经中掌事嬷嬷，素来都是胭脂抹粉上不几枚金钗都不舒坦的苏大娘，如今卸了她所有的装扮，扮作了一个最平平无奇的乡野农妇，她那张被厚重胭脂所覆盖的，憔悴的面庞。

    “外说大人谋权篡位，挟天以令诸侯，是个佞臣，是反贼。”

    “大人可有什么对策么。”

    “行了行了。”他眉弯弯，两颗尖尖的虎牙，“好好活着，我就不陪你们了。那些家伙见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你们呢，要是想见我了，就往城墙上看一，我吧，十有八九会被挂在那里，好了走吧。”

    在他们的记忆中，白大人一向都是那所向披靡的模样。兵来将挡来土掩，手中的白玉茶杯端的稳当，从不会将那上好的龙井洒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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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龙椅啊，还舒服的，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想睡呢。”

    小陛撕心裂肺的声音再度从门外传来，但迅速便被人们压了去，只留一些破碎的呼喊声。他的哭喊声愈发的小了，混在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与厮杀声中，逐渐没了踪迹。

    “我，我不走。”小团了鼻，将青年手中的麦芽糖推了回去，“他们说你是在骗我的，等我走了你就不走了，是不是啊。”

    他从不畏惧什么，从不害怕什么，若有万都阻他，便一剑砍碎万都。即便是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他们依旧选择相信他。

    青年微微眯起睛，袖中的相思向落，被他沾了血的掌心

    旁的人见此纷纷膝盖一弯，亦认认真真地跪了磕了个响。

    女太监们都打包好了行，换上了百姓的布麻衣，不论是往日在金銮殿上怪气的大总，还是那在浣衣局里最劳累的小女，如今都穿上了一样衣服，不论贵贱，他们都在这城将破的时刻，期待的看着他们昔日的‘君王’。

    青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手将小皇帝上的柳絮取：“你这小破孩别整天哭哭滴滴的，去之后就忘了你龚斐这个名字，你以后就叫阿狗了晓得不，好了你们再不走我打人了啊，快快。”

    “但不论外如何说，大人于我等而言都永远是大人。”

    “慎叔！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