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姒初捂着肚慢腾腾地从浴桶里钻来，小心将上的净,笨拙地穿上并不合的衣服，一边鼻一边努力系腰带。兴许是白家姊姊的衣服同她往日穿惯了的不大一样,小女郎试了几次腰带系了几次都未系上,心上一急，金豆又落了来。

    到底是在别人家，还折腾的如此狼狈。阿嬷二字在她嘴中咀嚼了几遍最终还是被她咽了去。李姒初叹了气，瞧着那满池的猩红颜，当真是提不起劲儿叫人帮忙。

    在外伺候的老妇见女郎迟迟没有应答,又听见了几声重落地的声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走了来。

    “李小,您这是.....”

    少女狼狈地坐在浴桶旁的小扎上，发黏黏的，木桶边缘似乎还沾着些血，她白着一张脸，死命与那无论如何都缠不的腰带作斗争。

    “你，你不要来！”见人来了，小姑娘像是被踩了尾似的，红着脸的站起来挡在浴桶前，嚷嚷，“我可以自己理的，你不要看。”

    说着说着又委屈了起来。兴许是一次离家在外过夜，又兴许是疑问这腹中到底疼的厉害，她一时没收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好没用！我好没用！我是废，我居然会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居然会被这东西吓哭，我不活算了啊啊啊啊。”

    老妇从小姑娘的嚎嚎大哭中愣了一瞬，接着往浴桶中瞧了瞧，嚯了一声，心中一阵了然。

    原来是这事啊。不过小姑娘第一次来葵，周围又没个人帮忙照应，被吓坏了也不奇怪。

    老妇笑了笑，安抚似地替李姒初顺了顺气，一边替她系上衣带一边解释：“女郎莫哭了，每个姑娘家都要走这么一遭的，这是您大的证明啊。”

    李姒初像木偶一样被她摆着穿好了衣服，着泪珠接过温好的汤婆，老妇动作麻利，褥一铺开厚棉一卷便将小女郎卷了被里，只一双像兔一样哭的红彤彤的睛。

    “我，我晓得的嘛。就是太疼了。”

    如今还要什么闺秀面呢？反正都丢净了，不如一次丢个彻底好了。

    少女糯糯地握住初次见面的老妇的手，哭：“嬷嬷，我不是害怕，我是好疼啊。像是有小针在里扎一样，好疼啊。”

    “小莫怕，老去给你倒杯可好。这宅邸已经许久没有主来住了，这许多东西都没有，委屈小了。”

    老妇一脸为难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发，叹了气，一抬就见少女变了脸，慌忙将床脚的痰盂端了过来放到她跟前。

    兴许是晚上什么也没吃的缘故，李姒初趴在床边呕了一阵愣是没吐什么东西来，胃中酸翻腾，腹一一地疼痛，她收了握着小腹的手臂，瞧着屋陌生的光景，突然很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