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想着就勾起嘴角一笑，仰视也好。

    “你怎么也不睡。”岳景铭有些诧异地过来。

    “我在想一个人，睡不着。”燕归笑起来。

    “哦？又在想哪家的姑娘。”岳景铭笑着问。

    “我在想，别人家的男。”燕归小声说，“换换味。”

    岳景铭忍不住笑声来：“行行行，你个小。别太过分。明年你就要娶亲了。莫非是哪里有了好的人？居然叫你念念不忘。”

    “不是，他是好人家的孩。我知不可能，我还是喜。”燕归抿抿嘴，“师父，怎么办啊。我不该惦记他。”

    “倘若是岳家的男，你赶忘掉。那是害了他。”岳景铭摇摇。

    “您也是岳家的男，不还是选择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燕归胳膊拄在栏杆上，手托着腮。

    “准确来说，我已经不是岳家的人了。我的名字，只剩一个铭字。”岳景铭笑起来，“谁在乎呢……反正他们没打死我，就得放了我……”说着一挽袖，看自己胳膊上永远留来的鞕伤。

    “师父，真的值得吗。你们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值得。我就是为了他活着的。”岳景铭斩钉截铁，“我从小黑暗，是他让我看到光。”

    燕归默然，看着师父的侧脸。快五十岁的人了，却还保持着三十几岁的样，雌雄莫辨的。在月光，有一脱离凡间的错觉。

    “如果是瀚儿，他不可能脱离宗族，他也不会喜男人。你呢，也别惦记他。”岳景铭轻叹一声，“他当了庄主，你是燕家阁主，见面的日太多了。别搞得不而散。”

    “我有分寸。”燕归低，看看地面上的月影，苦笑，“不过师父，你怎么知的。”

    “最近你只是和他走近了些。我以为你会很喜安愉。”

    “说来奇怪，她也不难看，可是我就是把她当朋友。”

    “安愉格太单纯了，她待人没有邪念。”

    “嗯，和她一起玩，我总觉得心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燕归想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城。

    岳安婉坐在车上，被捆住手脚。她冷笑起来。被抓回去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对不住了，师父，徒儿没用，恐怕这次是真的活不起了。

    “你……你这个……你……”

    岳安婉对上父亲愤怒的神，仍旧是冷笑：“我自己说。我就是不知廉耻的小贱人，败坏门风的不孝女。所以，要杀了我吗。杀人犯。”

    一记耳光甩上来，还是她意料之中。她垂着，没哭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