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信雅见那人仍在洗手池前站着，以为她等人，信雅走过去，又说了几遍谢谢，一边哗哗地冲手。

    “真够惨的，呵呵，还好不是白天。”

    信雅讪讪地寒暄着，并没有扭脸去盯着对方，连洗手她都特意隔开了一个龙，免得凑人家太近。

    “要不要我替你挡一？”

    “啊？”

    “你脏了。”大飞朝后退了一步，偏过打量信雅的，“明显的。”

    信雅当然晓得明显，在隔间里扯了半天上衣，太短了，遮不上。

    “耽误你事吗，太麻烦你了吧。”

    信雅从墙上的纸盒里使劲拽一张纸，着手，脸就转向了大飞。脸上是明显带了温度的笑，粉扑扑的。

    “反正我要走了。你也要走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了洗手间。大飞好人到底，一路尾随信雅朝电梯的方向走。

    踢踢踏踏，两双脚步叠在一起，信雅几乎听见后人的气声，偏偏谁也不说话，就显得格外冷场。

    信雅想，好歹搭两句话呀，这么沉默地走去，还不如叫人看见她上开的那朵呢。

    信雅不便一直扭着脖，想起包里有糖，就掏来请大飞吃，枇杷秋梨味的。

    “我不吃甜。”

    大飞没有接，信雅只好笑笑，转回脸来。大飞这时倒凑近了，在信雅耳朵边说：“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一听就是耍逗的吻，信雅笑着斜她一：“噢，我能骗你财还是骗你？你看着……”信雅抿上嘴不说了。

    “我看着什么？”

    信雅仍是笑，轻轻摇。

    “我看着不骗别人就不错了，是吧？”

    这信雅更不回了，抖着肩膀快走几步。

    大飞在后面跟：“哎，你有什么不对劲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