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羽非常健谈，似乎她心里闷了太多的东西想倾诉。她来这城市还不及两个月，看人看景新鲜。

    从她的知无不言中我知，她是为她女朋友来的。不过不是什么千里奔婵娟一类的好原因，纯粹是她受不了女朋友的不安分。

    她们从恋的第一天就是异地，到现在五年半，竟然还没有分手，用谢思羽的话说：“在一起却依然觉得孤单，可是又分不开——所以我得看着她。”

    为此谢思羽放弃了升职的机会，到新城市开辟自己的新天地。

    说实话我佩服她这勇气，换个人多半就拉倒了，光是女朋友隔三差五作妖已经够人一戗。

    －【怎么不是她去找你？】

    我的问题真有废话，事实明摆着了。

    谢思羽说：【她就是那得要人着的小女孩。】

    我很意外：【小女孩？】

    谢思羽：【我心里的小女孩。】

    可能就是这句话让我和谢思羽一直保持着联系，本来我没打算和她发展友谊的。

    有个词叫一夜，我这叫一聊——聊一回，哪说哪了。

    我和谢思羽聊了半个多月，有一搭无一搭，她多少代了一秦征在我生活里的位置。我不再那么整天想到秦征，有时我会想她，想她工作起来是什么样，想她究竟什么样。

    但我从没问她要过照片，怕礼尚往来，我还没好这准备，就说不如听听她的声音。

    她真的给我发了语音，不知是她周围不便还是习惯如此，她把语调压得低，一听就是个成熟的。

    我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声音到亲切，不由把她的语音听了三遍。

    其实她没说什么，只是问我：“你是发还是短发？”

    我回一句：【你喜发还是短发？】

    她笑了，又是一句语音，说：“我猜你是发，披肩，有刘海，应该也没有染。”

    我惊讶：【你掐指算的吗？】

    这次她未发语音，打字说：【直觉你是个单纯可的姑娘。】

    我一也不单纯可，我知的——我总是梦到秦征，醒来就恨不得她和她的学赶快分手；我同时还在和那个男生碰面，还在和谢思羽聊天——一个月前我还不相信我会如此心，从哪看我也不单纯可。

    我说：【你直觉错了，我是个讨厌鬼，自己都讨厌自己。】

    谢思羽：【那不如就说说你吧。】

    一直以来都是我听她说，我几乎没讲过自己的事，总找不到切。

    我坦言：【我没有你这些故事，我才多大。】

    谢思羽：【有喜的人吗？】

    我觉得这问题无聊，也俗，于是就这么回了。

    说来也怪，就像和秦征初识的时候一样，我什么话都敢说，现在却对着秦征说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