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叹气，问谢华琅，：“枝枝，假若是你，一边是全家人的命，一边是要与你的丈夫和离，你选哪一个？”

    谢华琅低声：“我，我也会和离吧。”

    这话题有些沉重，连带着那瑟瑟寒风，似乎都更凉了。

    谢朗将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似乎也松快许多，摸瓜儿来，一个接一个嗑的兴。

    谢华琅听得磨耳朵，抢了一把，跟他一起嗑，如此过了会儿，又：“云娘喜你，你知吗？”

    谢朗淡淡：“我又没法娶她。”

    谢华琅听他话里有话，目光微动：“你喜她吗？”

    谢朗：“当然不喜。”

    谢华琅心里那堆柴，就像是忽然间被人丢去一支火把，熊熊燃烧起来，怒：“你既不喜，说什么没法儿娶。”

    谢朗见状，笑：“先嫂嫂横亘在那儿，两家毕竟有些尴尬，这样的时候，怎么可能结亲呢。”

    “我知。”谢华琅垂去，：“昨日我看来了，她也知我看来了，但我们什么都没说。”

    “哦，我差儿忘了，”她拿胳膊肘儿拐了拐谢朗：“听说你要娶妻了？恭喜恭喜啊。”

    “是左仆家的女，”谢朗表现的既不喜，也不伤悲，只淡淡：“同谢家也算是门当对。”

    谢华琅还记得他从前说要娶心之人的话，：“你喜她吗？”

    “不喜。但勋贵之间嫁娶，原本就同那些小儿女□□无关。”谢朗轻轻：“我会一个好丈夫，她应当也是一个好妻，相敬如宾，大抵是这样吧。”

    这话是很平淡的，但谢华琅想起他当初同自己说只会娶心之人的状时，忽然间有些难过，主动去握他手，才觉得那手指正泛凉。

    她心中一疼，轻轻唤了声：“三哥。”

    “人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资格任意妄为的，能跟心的人相守，是门中少有的幸事。从前伯母与阿娘都说你有福气，现在一瞧，确实是福气重。”

    谢朗握住她手，略微用力的了一，目光湛湛，轻笑：“枝枝，我明年便要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