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接到了梁王府的奏疏。

    顾景有些诧异，用帕净了手，自侍手中接了来，展开细阅，大略扫了几，忽然笑了，递与谢华琅看。

    他不避讳，谢华琅也不曾啰嗦，瞟了几，奇：“梁王打算派儿随同征？”

    顾景微微一笑，：“他的确是聪明人。”

    谢华琅心念微动，无心再用早膳，将筷搁，也笑了起来：“很有远见。”

    一会儿还有朝议，早有侍取了衣冠来，见顾景站起来，忙上前去侍奉更衣。

    谢华琅住了这些时日，还是一次见他着上朝时的冕服，微微侧过去，饶有兴致的盯着打量。

    顾景却没有注意到，继续：“他若是机警，今日朝议时，想必还会再请一次，弟复兄仇，宗室与朝臣们怕也会附议。”

    谢华琅听得微怔，半晌，才：“梁王世的死，宗亲们应该知……”

    “演戏罢了，有什么难的？”

    顾景淡淡：“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一个不会演？戏演的不好，会被人砸场，他们演的不好，兴许就要掉脑袋了。”

    天冕服用有二，衣为玄，有日、月、星、龙、山、华虫、火、宗彝八章，裳从朱，有藻、粉米、黼、黻四章，束革带，系绶带，佩天剑，极尽庄重端肃。

    顾景生的俊秀，气质清冷疏离，如今冕服加，威势使然，真有些无无的凛然意味在。

    谢华琅听他说完先前那席话，便没有声，顾景回去看，便见她正望着自己，微微一顿，：“怎么，觉得我太无了？”

    “那倒没有，”谢华琅轻轻摇，到他面前去，由衷怀：“我只是觉得，天虽然至无上，但有时候，或许也会觉得很孤独吧。”

    世间权柄集于一，庄严肃穆的绶带与冕服，似乎都将他同凡尘中人隔离开，连目光都被掩在十二毓的白玉珠之，没人能看得端倪。

    顾景不意她会说起这个来，略略顿了一，忽然笑了。

    角弯起，他周的清冷之气似乎也淡化许多，又是那个同她百般旖旎，会唤她“枝枝”的九郎了。

    谢华琅的心倏然动了一，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过去，拂开冠冕上垂的十二毓珠，凑过去吻上了他的。

    正值清晨，日光自窗外斜斜照，映得殿一片明亮，顾景似乎被晃了一，回过神后，却仍站在原地，任由那小姑娘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