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嘉应声，退了去。

    谢华琅将那碧玉钗簪发间，对着镜中人盈盈一笑，真如树堆雪，风神秀彻：“我若太过殷勤，总是上赶着去，反倒不值钱了。”

    日东升，渐趋渐，日影落在窗棂上，有静好的安谧。

    谢粱要娶的是沈国公的幼女，沈家祖籍扬州，成婚之前需得回乡祭祖，沈夫人便打算偕同儿女回乡，既是祭祖，也是游玩，又打发人去谢家相问，看谢家人有没有想一前去的。

    “不说，”谢华琅对镜梳妆，气定神闲：“我几时说过每日都会去找他？既然未曾约定，不再前去，就不算是失约。”

    至于女眷之中，谢莹已经在准备婚事，自然不好门，谢徽是庶女，贸然凑过去，未免有些轻狂，唯一会去的，便是谢华琅了。

    “此去扬州，起码也要半个月，”采青有些讶异：“女郎不打算……去见那位了吗？”

    院墙上那从凌霄开的切，橘红的明艳灼灼，金绿叶，极是动人。

    “女郎直，人亦妍，”衡嘉望了一，笑：“确实有些相像。”

    顾景端起饮了一，目光略过窗棂前的那日影，忽然顿住了。

    “衡嘉，”他：“你看那从，像不像枝枝？”

    顾景惯于早起，在观中散步，途径此瞥见时，忽然笑了。

    ……

    顾景：“枝枝怎

    第9章 思

    已经过去很久，连壶中茶都有些凉了。

    顾景目光柔和了些，却没再说什么。

    “可是，”采青犹疑：“那位会不会等急了？”

    “去啊，扬州繁华富丽，为什么不去？”谢华琅笑：“去回复阿娘，再帮我收拾行。”

    “那，那，”采素也有些怔：“女郎可要遣人去说一声？”

    “你是傻了么？”谢华琅失笑：“我要去扬州，怎么能见得到？”

    日影一寸寸挪开，最终离开窗棂，在墙上投了一灰暗的剪影。

    “衡嘉。”他：“枝枝还没有来吗？”

    沈家往扬州去的人，除去世之外，便皆是女眷，男女有别，谢家郎君们自然不好同往。

    她惯来是凑闹的，可卢氏也知她近来同心上人走的近，对于她是否愿意远门，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专程打发人去问。

是，婢知了。”

    “让他急吧。他若真是有心，便知该怎么，若是无意，求也没意思。”

    顾景眉微拧，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去泡壶茶来，要淡一些，枝枝不喜太郁的味。”

    到了四月，天气也愈见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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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桌案上是中清早送来的奏疏，顾景伏案批阅，衡嘉不敢声惊扰，便悄无声息的侍立一侧，见未批阅的奏疏越来越少，方才悄无声息的退去，沏了茶来。

    “还没有呢。”衡嘉这才发觉谢华琅今日还没有到，心中奇怪，旋即答：“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会来的晚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