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轻轻拨开她手，低声：“枝枝，你又胡闹。”

    谢华琅忍俊不禁，忽然察觉几分别的，狐疑的看着他，：“不对吧，我也曾见别人用沉香，可不是这味。”

    “是吗，”顾景眉微动，略加思虑，：“许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吧。”

    说完，他抬声唤：“衡嘉。”

    衡嘉先前被他打发走，然而也只是略微走的远些，到既见不到室二人，也听不见中声音的距离去而已。

    现听顾景声音，他忙不迭过去，目光在室扫过，便见惯来矜雅自持的陛怀中抱着人，心讶异，慌忙垂去，不敢再看。

    谢华琅见他如此反应，也觉有趣，意识去看顾景，却见他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她想象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她却没有注意到，顾景掩在衣袖的手指已然蜷曲，正是替了主人此刻的窘迫。

    顾景轻轻：“室熏香，不是沉香吗？”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应过来，答：“此香本原也源自沉香，后来被调香师加了几味香料，淡化掉原先气息，另成了一味香。”

    “那调香师倒很匠心独运，我只在这儿闻到过这等香气。”谢华琅慨一句，又问：“那么现，这味香叫什么？”

    衡嘉答：“便取用沉香别名，唤蓬莱香。”

    “蓬莱香，”谢华琅将这名字细细念了两遍，由衷赞：“果真是好名字。”

    “叫女郎见笑了。”衡嘉恭敬回了一句，见她无事再问，向顾景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了去。

    “《海十洲记》中记载，蓬丘，蓬莱山是也。”谢华琅思忖片刻，笑：“无风而洪波百丈，不可得往来。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飞仙有能到其耳。”

    “，”她笑：“你这等气度作态，说是飞仙，也差不多了。”

    顾景垂看她，目光隐约有些溺，语气却无奈：“你又取笑人。”

    谢华琅吃吃的笑，却不再作声，伏在他怀里，慵懒的合了。

    正是上午时分，日光明媚，舒适宜人，微风自窗扇透，裹挟了三月的芬芳，室中无人言语，一时静谧起来。

    谢华琅原本只想在他怀中靠一会儿的，也不知怎么，略微合的功夫，竟睡着了。